“啊？不是，跟女朋友吵架杵这儿干嘛啊？罚站？”
他的衣服还没换，从水里出来一身湿答答的，又被体温烘得半干，皱巴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ກ，然而那雕刻๑一般的脸庞在灯光下却显得十分柔和，眼睛也依然带着点笑意。
“我靠这小妖精真性感啊。”李恒感叹道。
“万灵古越来越暗淡了，”谢灵陌紧盯着江面，通过领ๆ子上的小型对讲机下了命令，“魏主任，立刻联系快艇，找绳子绑镇妖符！”
黎定睿靠在门框上，歪头看她：“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我帮你上个药。”
“我也参不透，”谢灵陌也笑了，双手缓慢回拢收了太极图，“所以我们是凡人。但我也不怎么想做神仙。”
秦海抱着她，脸在她颈边不住蹭，撒娇道：“但我还是很喜欢姐姐，姐姐最好了。你是第一个ฐ除了我父母没有嫌弃我的人，而且你你长得漂亮人又厉害，皮肤白还香香的对我还这么这么เ好，我以后也要一直和你在一起。你不能嫌弃我虽然我话很多……”
“小海ร，”黎定睿打断他，问道：“你为什么叫队长姐呢？”
谢灵陌：“别得瑟。”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不满。
那木剑本不锋利，但那青蓝色的火光却是十分厉害。老虎身上被木剑划过之处以及被男ç生手掌撑过的地方，都像被烫伤了一样，皮肉翻卷，露出紫黑色的血肉。
坐在谢灵陌身边的男人笑笑，手中的钢笔在本子画了个勾。
“修炼很多年了，一年前才能ม化人形。我没有登记，我为ฦ什么要登记？你们人类也不会来我们妖这里登记。况且我也没打算到人类世界里生存，难道我修炼也关你们事？”
“显然你的生活和你打算的不一样，”黎定睿嘲笑道，“你已经进入人类世界了，你打翻了一条船，并且还吞掉了三条蛇妖。”
“我不是故意的！”鱼妖突然大吼一声，气喘得更厉害了一些。
“你冷静一点，”谢灵陌没有一点情绪起伏，连眉眼都不抬一下，平静地道，“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你为ฦ什么这么做？”
鱼妖闭上眼睛，慢慢平复了一下呼吸。她嘴唇颤抖了几下，缓缓道：“两个月之ใ前，我在江里修炼的时候，有一只很强大的妖来过。它不知道做了什么，湘君的所有气息都消失了。我和其他三个妖都感觉到เ了，就急忙赶过去，但是湘君和妖都已๐经不见了。”
“过了一个月，又来了一只妖。它抓了我们四个，杀了其中两个ฐ取了他们内丹。剩下的我们，有一个被它带走了。那个ฐ妖将我打得半死之后，在我身上下了咒，留下了一个印记。它可以通过那个ฐ印记控制我做事。而且每隔几天，我都会有那么几个小时神智不清。其中两ä次神智不清的时候，我毁了那艘船，吞了蛇妖。”
魏景皱起眉道：“这些事情你应该来告诉我们。”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鱼妖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魏景，不因为受伤而有半点示弱，“因为ฦ我杀了人所以要告诉你？你杀了妖难道会到妖族来接受惩罚吗？！杀了人是我的错，但我的错误用不着向人类承认。人类和妖族本来就势不两立，你们没有资格来管我。”
鱼妖冷笑一声：“真想不明白其他妖们怎么想的，居然会去投靠人类。”
“显然他们的投靠很有效，”黎定睿靠着椅背，挑了一下眉，漫不经心道，“你这不是落网了？蛇妖虽然不能杀了你，但你一定逃脱不了惩罚。“
“简直可笑，”鱼妖拔高语调，“你们人类居然管事都管到妖族来了，手可够长的。真的以为整个ฐ世界都是你们的了？”
谢灵陌手指敲了敲桌子，冷静地道：“我们没空跟你探讨人妖之间关系的问题。但你自己也知道你做错了，你不想要弥补什么เ吗？”
鱼妖不说话了。
谢灵陌道：“第一次来的那只妖你是怎么เ感觉到的，知道是什么เ妖吗？”
“他来的那天几乎所有在水里的妖都感觉到了，因为它的妖力实在是太强了。但我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妖，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它已๐经走了。”
“那么第二次来的妖和第一次来的一样吗？”白少杨问道。
鱼妖摇摇头：“不一样。第二次来的妖也很强大，但比第一个要弱很多。”
“是什么妖？”魏景问道。
鱼妖的脸色变了变，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小声道：“是一只鱼鹰。成妖起码几百年了，他非常轻易地就杀了我的两ä个同伴，又差点把我弄死。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以后，把还活着的那个也带走了。”
谢灵陌问：“那么เ后来你是被这个ฐ鱼妖控制的？怎么控制的，做了些什么？”
“我并不知道是谁在控制我，只是有时候我会处在一种做梦一样的状态。我可以感觉到一些事物，但我不能控制自己。总之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鱼妖沉默了一下，想了想才继续道：“他一共控制过我三次，其中一次是在江里游了很久，似乎想找什么东西但没找到。第二次是
化成人形，在夜里见了一个人类，他们谈论了很久。第三次是跟踪了一些人，后来来了几个妖，从那些人手里抢走了一件东西。”
魏景听到เ这里想起了什么，猛然间坐直，问：“第三次是上个星期吗？它们抢走的东西，是不是一块玉？”
“对，是上个星期，”鱼妖想了想，道，“上周二。但我不知道抢的是什么เ，那个东西装在一个黑色盒子里。”
“那么เ第二次呢，他们之间谈论了什么？”谢灵陌问道。
“我不记得了，”鱼妖叹口气，“这些事情都很模糊，我只记得，他见的人是个男人，头发有点白，可能有几百岁了吧。”
李恒忍不住怪叫道：“几百岁？！”
鱼妖转头看着他，皱着眉没说话，显然对这个咋咋呼呼的人类小男孩很不满意。
“什么人能活几百岁啊？！”
鱼妖愣了愣，改口道：“抱歉，我忘记人类只能活一百年了。那我就不知道他有多少岁了，总之头发是白的。”
众人沉默了一阵，不知道该再问些什么เ。最想问出的东西是这个鱼妖不知道的，这有点难办。
黎定睿想了想，问：“你自己้看过后肩上那个ฐ印记吗？“
鱼妖点点头：“我用镜子照过，但我不能除掉它。每当我有反抗的念头，身体就会有剧烈的疼痛。”
“那么你从前在哪里见过这个吗？”
“从来没有。”
黎定睿摸了摸下巴๒：“你说你有过几次神智不清所以杀了人，当时有什么感觉吗？”
“我感觉，”鱼妖皱着眉，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很烦躁，很强大，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乱窜，我很想毁掉一些东西。”
秦海突然插口道：“生理上有什么反应吗？比如发热之类的？”
“很疼，皮肤要裂开一样的疼。”
谢灵陌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你没有见过两只蛊雕？”
鱼妖摇摇头：“没有。”
审问已๐经差不多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秦海ร突然道：“屋子里的东西撤掉一两个吧，有符咒和法阵就足够了。她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些东西对她压迫太大了。”
魏景点点头：“可以，但符咒和法阵不能ม动。各位，请跟我到会议室来。”
秦海ร留在最后，撤掉了几个镇妖用的法宝，又把一个ฐ药瓶和一个塑料药罐扔进去。
“这些药都是专门给妖用的，药片一天三次，药膏每天换一次。你要好好休息。”
鱼妖抬手接住，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轻声道：“谢谢。”
会议室里，魏景坐在主ว位，六队和一队分列ต在两边。
“魏主任，”谢灵陌最先开口，“可以告诉我们被抢的是什么เ东西吗？”
魏景点点头：“当然。被抢走的是一块血玉，你们知道血玉吧？”
血玉并不是天然的，而是一种浸ฤ了血的玉石。通常都是尸体口中ณ的衔玉，经历多年后形成的。这些东西，众人都是知道的。
“前一段时间，有个战国时代的将领墓被盗了，其中一具古尸身上找到一块血玉。质地很好，是上等的纯白色和田à玉，有很深厚的血沁。盗墓贼带着那块血玉跑到เ了衡阳市，被警察抓了。结果文物刚回到手里，扭头就又被抢了。”
众人觉得莫名奇妙，一个妖要血玉干嘛呢？这么兴师动众，不惜惊动组织也要去抢一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