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看了一眼,道:“有什么好看的?远看着还罢了,近看只怕叶子全快掉了吧?何况远得很,我走不动。”
她寻常跟着他们几兄弟四处走动惯了的,不但会骑马,甚至还学了点三脚猫的防身之术,并不像寻常闺阁少女那ว般娇弱,这点山路原不在话下。但她到底在床上卧了许久,脚๐下有些虚浮,好容易走到山边,往那边山上还没行几步,便觉气喘吁吁,额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萧寻负手,扬唇轻笑道:“我看着这大吴风光,着实不错。”
白袍女子道:“身在储君之位,一再给那些大臣和庶出皇子逼得险些地位不保,难道不庸懦?我义父当年曾为太子太傅,全力保他太子尊位,他却眼睁睁看着夏家被人夷灭,难道不庸懦?”
前年银姑去世,欢颜已经长成,生得清美飘逸,灵慧动人,又有诸公子明着暗着照应,家中上下仆役侍从谁敢对她不敬?聆花娴静温雅,也从不管束她,由她自在读书学医,日子过得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还富足悠闲,几乎不曾受过什么委屈。
前日许知言刚ธ刚到庙中,便有从人上前附耳低语了什么。他神色未变,照例和净德禅师叙了话,又问了欢颜起居,才不急不缓离去。
欢颜笑嘻嘻地不说话。
她的灵慧美丽,乌骊马不懂得,许知澜却懂得。
主ว位上太子妃的身影愈发地飘缈并且高高在上,连带站在她身边的小姐聆花都面目模糊。
许知澜神色平静,淡淡地瞥她一眼,慢慢地转过了脸,看向聆花。
许知言见她好学,便让她自由á出入万卷楼,任凭她翻阅太子府的藏书,——太子许安仁自五岁立储,足足当了四十一年的太子,几度储位动摇,为了不给人抓住把柄,只作勤奋好学,搜罗了无数书籍,终日在万卷楼苦读。待地位稳固,却是一年也来不了三两次了。
几年相处下来,连目盲的许知言都明白,她已和许知澜心心相印。
许知捷抓了抓她头发,忽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欢颜,你放心,并不是人人都如三哥那ว样。我和二哥必会好好照顾你,直到เ你再找到เ一个自己喜欢的少年郎……”
他偷偷地窥探着欢颜的神情,面庞泛起微微的红晕,声音不知不觉低了下去,“不然,你一直跟着我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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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到底跟着许知捷走出了房门。
不知不觉,初冬已๐至。
慈恩寺位于东山,虽然不高,但也比京城里冷多了。
果然不是许知澜一人会为她预备衣裳,不知是许知言还是许知捷已๐经为她备了厚厚的棉衣和大毛的斗篷,穿在身上并不觉得冷。只是脸上像是爬着干涸了的泪水,给冷风一吹,绷着般疼。
她是女眷,当然不便从前面招摇,却是从后门悄悄出来的。
佛门尚清静,后院植了许多竹子,出了后院的山坡,一样全是竹林。此事竹叶虽未凋尽,却是灰绿颓๙丧的颜色,地上更是铺满枯叶,在风里瑟瑟地抖。
欢颜无精打采,无心观赏周围风光,许知捷却大失所望。
他和欢颜年纪相若,又算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就对她存着一段少年心思。以往欢颜心心念念只在许知澜身上,他自是说不出口。如今看着许知澜负了欢颜,愤怒之ใ外私心又有些窃喜,自是不想错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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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这样温温吞吞的情节,喜欢的姐妹将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