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是在说你,都知道你辛苦,这些天没日没夜地照顾婆婆,就没功劳也有苦劳嘛,说不到你身上。”
叶知秋跟着林亿进了医馆,那ว胖妞一见到他,顿时喜上眉梢,咚咚跑过来福了一礼:“小哥神医,您来了!正说着您呢,上次我婆婆吃的方子,听林太医说是你开的,真管用,一吃就好,才吃了三剂,就能ม做起来说话了,也不怎么烧了。呵呵,我们一家都说你才十五六岁个ฐ孩子,竟然有这等本事,当真是了不起啊!又一打听,原来是孙太医的孙子,那就难怪了,听说你大伯、二伯都是太医,一家三个太医,难怪教出你这么本事的孩子来!啧啧,要是将来我家儿子,有这等出息,我做梦都要笑醒过来呀!咯咯咯”
“当然能,肝五行属木,肺属金,本来是木为金所克的,但如果肝气旺盛,被制的一方太厉害了,会翻过来欺凌克它的这一方,这就是肝旺侮金,导致肺的清肃功能失常而呛咳不已,这也叫做木击金鸣。肝火上逆,灼烧心肺,甚至还会导致咳嗽痰血。肝病也能及肾,——肝五行属木,肾属水,它们是母子关系,因为水生木,同时,肝藏血,肾藏精,而精血都是水谷之ใ精化生和充养而得,来源相同,所以叫肝肾同源,或者乙葵同源。二者一损俱损,肝阴不足,便会损及肾阴,肝主疏泄,肾主封藏,如果疏泄太过,封藏便会失职,从而导致梦遗,小便余沥等病。”
孙兆听的嘴巴长大了,半天合不拢,又把眼望向孙奇。
但是,他已经没有选择。
二女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这个怎么办!”
孙用和苦笑,根本没有理他这个茬,道:“泽儿,你能ม学而有所思,这很好,不过这一个ฐ月,你要好好学,把我们教你的统统记住,不许想别的,也不许做别ี的,从早到เ晚,都要力投在这上面,万不能ม有一点点松懈!”
孙用和对孙永珍道:“这段时间,你也来听听吧。”他望见失魂落魄的孙永轩,苦笑摇摇头,没有让他也去。接着说道:“今晚没有病患来了,就先把你们各自的医术拿来给泽儿,让他今晚好生学。时间只有一个月,咱们只能拣最重要的东西教给他了。”
“我问的是你!你愿不愿意我接受他的帮助?”范妙菡大眼睛亮亮的瞧着他。
“拿了这笔钱,也不一定能办成事!”叶知秋道,“你爷爷当初是宰相,能把他从宰相这位置上拉下来,送到边塞青州去,这只有一个人能ม办到,那就是官家,要想调整他到เ别的地方任官,也只有一个人能决定,那也是官家。官家把他调到青州,自然有他的考虑”
曾小星仰着小脸很大气地说道:“没事,你们两去吧,我在这看着,要是大师哥他们来了,我去叫你们!”
门口的丫ฑ鬟高声道:“四少爷和范姑娘来了!”
这些病患议论着,大部分人都起身摇着头走了。只剩下几个ฐ人还干等在哪里,这几个都是一直在孙氏医馆治疗的老病号,不想中ณ途更医,便仍旧坐着等。
叶知秋很是感动,忙欠身道:“老人家,谢谢你,只是我还不会看病。”
碧巧捋了捋鬓角乱发,道:“那你接着说?后来呢?”
“嘿嘿,他不是神仙,而是谙熟医道的高明大夫而已。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人的各种梦境的出现,其实是与人的脏腑功能情况有关的。《黄帝内经?灵枢》上说:‘正邪从外袭内,而未有定舍,反于脏,不得定处,与营卫俱行,而与魂魄飞扬,使人卧不得安而喜梦;气于腑,则ท有余于外,不足于内;气于脏,则有余于内,不足于外。’这人老是梦到白面白衣人用白刀子割自己的脑袋,是因为他的肺出了毛病,肺虚,而人参是补气圣药,对症治疗,两ä下就把他肺虚治好了,病没有了,也就不会再做那ว个怪梦了。”
说着马上,却走了好一会,毕竟孙宅太大了,从厨房过穿堂进跨院过甬道到เ正堂,得走好半天,等他们进了自己跨院屋子正堂廊下时,两人都淋湿了。
“着凉了吧!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换身干的!”
所有的病人都看完之后,已๐经是将近三更了,叶知秋谢过林亿,说好第二天晚上还来学医,便告辞走了。
叶知秋回到孙府,刚好响过三更梆子声。他已经从碧巧那里学会了如何听梆子声。
终于,林亿道:“你说用什么方子?”
“师父!”林恒急忙起身道:“不能ม这样,不能ม因为他一番๘谬论就改变主意啊师父♀可是关系到咱们医馆,咳咳,关系到病人生命的大事啊!”
接下来,林亿又说了脉ำ的紧、缓,脉ำ的长短,脉ำ的虚实,脉的微、濡、弱,脉的更代,还有散脉、动脉ำ、结脉等等♀些脉象更难把握,每说一类脉象,便找病患来给他摸脉感觉,有的脉ำ象却是比较难见到的,没有相应病人,只能先说理论,后面遇到了再让他摸脉了。
叶知秋很着急,他很想早一点学会看病,好帮爷爷孙用和,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慢慢来。
太阳主表,风寒邪气这种阴邪侵犯太阳阳气引起的病叫太阳病。但是,温病的病邪是温热邪气,是一种阳邪,伤的是人的,既然受损不足了,人自然会感到口渴,这是太阳伤寒没有的病症,而温热邪ิ气是阳邪ิ,阳邪侵犯人的肌表,人体正气奋而抗争,人就会发热,所以发热是温病最典型的特征,也是最先出现的特征,由于温邪侵犯的是人的,一般不损害阳气,不会感到恶寒,当然,如果温邪夹杂风邪ิ,病人会有轻度怕风的感觉。所以,温病出现的病症也就跟伤寒不一样了。
由于宋朝的人对温病的研究才刚刚ธ起步,还没有看到温病跟伤寒的区别,思维依旧受限于《黄帝内经》、《难经》,对两者视为相同理论,所以并没有认识到这个漏洞。
范妙菡嘟哝了一句:“大不了还不是砍头,却又如何了?师哥这主ว意多换得一个月时间呢!”
叶知秋道:“相信我,一定能走通,可惜我还不会看病,不然我们可以通过治愈这些温病病案来说服官家相信我们的观点!”
孙奇道:“你们想想,如果永泽说的是事实,二皇子患的是一种新า病,而不是伤寒,那就是说,老太爷治不好,也不能问责,因为这是一种新病,谁也不知道的新病,治不好也情有可原,便可以让老太爷脱罪了!”
孙用和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如果永泽的说法是对的,那应该说,这不是一种新病,而是一种我们以前都认识错误的病,既ຂ然大家都认识错了,自然就没有正确的本方可言,也就不是不如本方,便可以脱罪。”说到这,他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浮ด现出难得的欢喜之情。
“你说什么呢!”庞安时道,“今日请的就是你,你有急事走了,我一个人喝什么劲,改日吧,咱们再来。对了,中秋就要到了,你可别忘了佳人有约哟!嘿嘿,”
“见她不是要预约吗?”
不早ຉ与伊相识。
庞安时又道:“有歌没有舞,好似有酒没有菜。且歌舞一曲!”
众医官一个ฐ个低着头出门走了,高保衡走到เ孙用和面前,瞧了他一眼,高保衡哼了一声,对旁边掌禹锡道:“便是有娘娘出面保他,这次只怕也难逃一死!”说罢,袍袖一拂,扬长而去。
他们搀扶着孙用和离开了翰林医官院,上了轿,骑着马,往家行去。
孙用和长叹一声,摇摇头,只说了句:“进去吧!”便背着手慢慢踱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