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高大山轻咳一声,张嘴说道:“二哥,分家之事我先前只跟你说了个ฐ大概,现在我就跟你细说一下。你要听吗?”
“什么?什么เ扫地出门?这…大山,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高时文一听,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五丫ฑ失声叫道:“怎么可能ม?你太婆怎么会撵你们还骂你们?别是你这个小丫头听了谁的教唆,故意编排你太婆吧?”
高时文听后,张嘴就想反驳,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竟然无话可说。这时,那ว些围在四周,本就对高家分家一事充满了好奇的村民,在听到五丫说出他们连夜搬家的原因后,又见她哭得惨兮兮的样子,纷纷露出了不忍、愤慨的神色,心中的天平已不知不觉有了倾斜。
柳氏的胡搅蛮缠这次没有见效,高大牛与万氏咬紧牙关,丝毫也不妥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一旦ຆ松口,将后患无穷。于是,这边不松口,那ว边不答应,气氛就一直僵持不下。
万氏听了村长他们的劝说后,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嘶力竭地说道:“不是我们不愿意奉养二老,而是我们现在本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今,还不知道当家的怎么样?他是不是已经被送进了大牢?所以,求二老再体恤体恤,让我们每年出五百钱的赡养费,节礼一人一身新า衣,二妞出嫁五两银子的份子钱。可不可行?”
房子依山而建,四周围了一圈篱笆,除了长满野草,还有郁郁๗葱葱的参天大树。走到เ门口,只见大门上长满绿油油的青苔、蛛网似的爬山虎,在它们中间,依稀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父女俩对视一眼,齐齐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去推那扇已๐经被风雨腐蚀掉的破门板。
院坝很大很空旷,地上积存了十几年来风吹、日晒、雨淋的落叶和淤泥,而且长满苔藓,踩上去滑不溜丢、泥泞满身。院子里有一棵茂盛的桂花树和一棵高大的柿子树。让五丫ฑ感到有些欣喜的是,在桂花树下有一口直径约两ä米的大水井。这样的话,如果他们住在这里,就不用担心吃水还要到村中央那ว口公共水井去挑水了。
边想着五丫边望向正气得怒火高炽的高守财,想看看他又将怎么做?
此时,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压抑,等了好久,高大山对着高守财惨然一笑,自嘲地说道:“那爹也连我一块儿分出去吧!先前没告诉您,我在聚福楼东家那儿立了个字据,说要是凑不来钱,那三百两的债务就让我和二哥一人一半,到时兄弟俩一起做工还钱。”
高大山跪在亲爹高守财面前,哀求道:“爹,今天我想求您一次,让大郎他们也去读书。只要您同意,儿子做牛做马,孝顺您一辈子,行不行?”
您说没有多余的银钱?我打听过,承祖每年的束?才一两ä银子,而我每年交给娘的工钱可足足有三两多银子,怎么会供不起大郎他们呢?”
“哦,原来如此!那ว爹现在准备怎么办呢?还是照ั您原来的安排,把我们送到外公家去吗?”
“嗯?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看着五丫滴溜溜转的大眼睛,高大山好笑地问道。
“在俩老眼里,大伯是长子,承祖是嫡孙,今后的生养死葬,都要大伯牵头,自然看重他们一些吧!”大丫接口到。
心虚地吐了吐舌头,二丫朝大丫做了个鬼脸,立马躲到เ三丫的身后。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没有人想到,一向胆小怕事,老实懦弱的高五丫会像疯子一样去暴打高承业,每个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住了,连高承业也是被打得脑แ袋发懵,半天才反应过来。
“嘻,我就说嘛,小妹这是开窍了,你们还不信?”
正说着,只见张氏挺着大肚子,艰难地走到放置衣柜的地方,开了锁,翻找半天,才从里头抠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麻糖,递给正喜笑颜开的五丫。
“好!”
只见二姐扎着一个双丫髻,穿一身补丁摞补丁的青布襦衣,不过她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之间,有神极了。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看二姐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一个ฐ心直口快的主。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你做了之后,我就可以利用舆论的力量,因势利导,将它变成对付翁翁、太婆他们的武器。要知道‘人言可畏ั’不只是说说而已,有时候是真得会逼死人的!嗯……高杨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
“不,不会,因为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只因长辈不慈,我们才会不孝!”
“那咱们商议的事,你一定不能告诉给任何人哟!”
“当然,我发誓我绝不会说出去,若有违,必天打五雷轰!!”
见高杨竟然发了这么重的誓言,五丫不禁有些着急,连忙要扑上去捂他的嘴,还边扑边说:“哎呀,谁要你发誓的?饭可以乱ກ吃,誓不能乱发,快收回去!”
高杨一把将扑过来的五丫抱住,在五丫耳边轻快地说道:“好妹妹,你放心,只要我不说,这誓也不会成真,我对自己的定力还是挺有信心的!啊!”说完对着五丫ฑ眨眨眼,兀自开怀大笑起来。
前院的高大山等人听见高杨的笑声,还以为他正跟五丫玩得高兴,也是齐齐欣慰地一笑。连日来笼罩在这群人头上的乌云终于散去,变得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