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有血留下来,音弥用围巾捂住,就是胸口太疼,喘不过气来,别说动了,就是呼吸都很疼。
这么多天以来巨เ大的压力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陈暮东的声音,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总觉的某天,他会突然闯到她面前,一枪崩了她,那种极端的恐惧,靠逃避是没用的。
在孩子的问题上,好像他们无论如何都达不成一致。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时间从八点移动到十点,他又拿起手机,因为手肘上全是绷带,一点都不好动,按个键都是困难重重,试了几次都失败,他挫败地想,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干嘛要赶她走?他的脾气真是要人命!
回忆起那一天,就在他义无反顾ุ肯为她那样折磨自己的时候,他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他不能看到她受任何一丝伤害,他在乎她的喜怒哀乐,他甚至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开始想象他们以后的孩子长什么样,会像他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
可他还是会失望,还是会心里空落落的,只因为醒来时最想第一眼看到的人并不在。
流产?!而已?
其实早在陈暮东拿枪往指着她脑袋,逼她放弃抢救傅凌止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越来越疼了,她不会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她没时间细想,也没时间哀悼,她不能让陈暮东知道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宝宝,那ว样就等于又多了一个ฐ把柄在他手里。
刘大夫冷静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救人要紧。我去。你们有谁害怕的话趁现在赶紧从小门逃出去!”
孙大夫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和那个ฐ小护士蹲着走到门边,悄悄开了门,身子很快就隐没在门缝里。
“不……不要啊!呜呜……阿止,我求你,我求你了……”音弥睁大眼睛,慢慢是绝望和惊恐,头都快摇断了。
老天!不要!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傅凌止的目光紧紧锁住陈暮东,薄唇极为ฦ隐秘地抖着,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出声,打断ษ陈暮东接下来的行动。
“陈暮东!你还记得197๕4年你在缅甸出任务时被困墠邦,队友一个一个被敌人杀死,最后你被毒贩俘虏,要被解剖的时候,是谁救了你?”
男人的眼神骤然狠戾,他颤抖着的嘴唇抿了起来,“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在你手下脑死亡,最后还不得不被迫撤掉呼吸机,捐献器官的我的妻子?”
手里的手机掉落在地,隐约还可以听见傅凌止的叫喊声,但音弥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不停地晃动。眼睛里有雾气,可是有把枪指着脑แ袋,她也不敢去擦,“陈先生,抱歉,我……”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你可以去护士站问问。”
“嘣——”
“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没有人可以商量,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他们态度都很坚决,可她深知,要这个孩子会经历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
“弥弥…”白木海毫无神采,他觑了她一眼,故作苦楚,“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音弥只觉得自己太笨,太天真,差ๆ点被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过去了。她拿起话筒,“那我只好叫警察了。蹲监狱的滋味你不陌生吧?”
门外一群人都停了下来,小护士挡在她面前,大惊道,“您怎么出来啦?”
音弥很有礼貌地问,“老先生您有什么事?”
“妈!”傅凌止不耐烦了。
“你给我收敛点!”谷舒晚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要起身往傅凌止那ว边扑过去,音弥赶紧稳住她。
“薄音弥!”傅凌止猛地一锤墙壁,踢着脚๐不情愿的下楼,楼ä梯都被他的怒气煞ย得一震一震的。那分明是怒不可遏却又发作不得,吃醋又吃瘪的模样很有些喜感。
“妈,这么晚了您不跟家呆着来这儿做什么?”
音弥当时没多想,觉得那是意外。
在医院守着他到晚上,回到เ家,小年突然销声匿迹,她去傅宅找谷舒晚找傅守正找所有认识的人问了个遍,不管怎么求怎么เ掉眼泪,他们都只是避讳地摇了摇头。
“妄言,晚灯,我先走。我不耽搁你们了。”音弥客套地笑了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扶着傅凌止就要走。
“嘴巴干净点!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傅晚灯,我连应付你的心情都没有!”
音弥吃痛,她没准备好他就这么蛮狠地进来了!她打他,揪他的发,可没想到太短,根本扯不起来。
“这是公共场合!我拜托你有修养一点!”话没说完,他就重重地顶了她一下,她咬紧牙齿,黛眉凌乱。
坐在角落里的傅凌止一震,扒开女人在他胸膛上摸索的手,偏了头往门口看过去,可惜光线太暗,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什么也没看清。但是那声音,不用听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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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弥浅酌一口咖啡,白葱一样纤弱的手指因在瓷杯上,柔软婉约。她的指甲â非常平整,指头圆润,泛着粉色的光,钟็灵毓秀。
白墨甚至得意地歪了头,盯着音弥的反应。
他懊恼地捶了一下床面,“……对不起。”
可音弥和小年已经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