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清君张大嘴,她能不战战兢兢吗?这男人笑起来,光芒万丈,但若不笑,旁人会自觉退避三舍,气场迫人啊,何况他此刻心情不佳,她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岂能ม分不出轻重?
令狐薄凝视她片刻,眼皮垂下,倚回软榻。
令狐薄看她表情和眼神即猜出她心中所想,剑眉蹙起,心中很是不爽,凤眸紧ู紧凝视她:“何清君,可想过再嫁人?”
她呆愣着,令狐薄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潭直直望进她眼里:“可想过再嫁人?”
何清君闻听义嫂也来看她,不由á得心头一跳,怎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对这位义嫂一直有些怕的,义嫂长相端庄秀丽,在人前知书达礼,但与她独处时,许是她多心,总觉得义嫂看她的她眼神颇有敌意,说话刻薄了些。
何清君登时明白,掩唇吃吃笑个不停,原来摄政王春心萌动了呀,这春天都过了,炎炎夏日,竟有心情怀春?呃……不对啊,他不是有隐疾么……
何清君把玩着手里的残雪剑,撇嘴:“切,那算了,唉——多好的姑娘啊……”
黑衣人:“……”
令狐薄刚刚低下头捡书,闻言身体一抖,额头却一下撞在旁边厢壁上。他按着额头掀开帘子看去,只见车厢外,何清君已经短剑出鞘,剑气飞窜,地上已有五六具黑衣人的尸体。
何清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แ,摄政王千岁大老爷的脾气还真是喜怒无常,二十两银子一首的曲子听一半就恼了,不听了,刚ธ刚警告自己一声,又火大回宫,怎么跟女子来了月信般反复?
“清君?!”熟悉到令她心酸的声音带着诧异和惊喜轻叫。
何清君轻叹,连人家拉客……哦,不,迎宾的女子都这般文雅,难怪那些达官贵人,文人骚客都来此销金,她膜拜,同时鄙视自己,怎么是一个粗俗之词可形容?
“嗯?”
令狐薄见她犹如摇尾乞怜的小哈巴狗,忍俊不禁,装作未看见她眼里的渴望,眯起眼,“吹曲吧。”
“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月银啊,这都从三品了,月银多少啊?”
“以太后的一贯作风,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ฐ攻击你的好机会,何姑娘是下堂妇这事会被她反复揪出,你不在乎流言,她呢?”
令狐薄脸色微微一怔,不错,她看似乐观容易亲近,却一旦恩断义绝,既ຂ使数年的夫妻感情都可狠绝抛诸脑后,毫不拖泥带水,这种人绝情起来才真正可怕。
看见何清君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不由á得唇角扬起,轻快地迈着方步进了御书房。
何清君的脸堪称川地变脸,没有缓冲地直接从鬼脸变到笑脸,“没有!属下哪儿敢啊,属下对摄政王的敬仰一直如滔滔浏河水……”
南宛极重礼节,若女子被休,不止女子会羞愧而死,便是娘家都会因此蒙羞受挫。而夫妻和离的不是没有,但自开国以来数百年也不过寥寥几例,皆是中下阶层的女子,和离后的女子无一人得善终。
纪芙:“……”不知该如何作答。
语毕,他飞身从窗户纵出,与何清君前后夹击,一招拿下那名杀手。
“老六,你明知她派来的杀手武功越来越高,怎地如此不上心?竟找了个女子当护卫?若真是没有合心的护卫,三哥可将葛祥调给你用。”
“既然你坚持如此,为兄也不便再说,回头若是不行,三哥便派葛祥给你。”
五王爷温润地笑着,轻轻点了下头,抬眸看了她一眼,“一介女流竟能担起此职,想必确实有些能耐。”
比起五王爷,三王爷说话更苛刻了些,顿时令她脸上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