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渐黑,约好的时辰就要到了,四大铺头在她身旁守着,焦急的等着她做最后的决定。
“你要想清楚,究竟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伍师爷重要。”娇็花在一旁灯下悠闲的数着自己的掌纹,“真搞不懂你在犹豫什么,平时看你虚与委蛇得很顺ิ溜嘛ใ,摊上这个尧公子你就死活不依!而且,上次你不是为了他们四个答应去求尧公子吗?这次又有什么不同?”
“咳咳”,柳以沫握拳在嘴边咳嗽,理了理衣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静一点。周围的赌徒一见又走进来一个美人,大都好奇的打量,有过一瞬间的安静,然后有几个心术不正的立刻๑就色迷迷的抢先迎了上去,赌坊里立刻恢复了热火朝天的氛围。
“姑娘有所不知……”
“有必要这样吗?”柳以沫侧趴在书案上,一手托着侧脸,眨眨眼。不是她不关心这些,而是在管理财务方面,她自知不如伍四三。
“还不是因为大人你!”说到这里,伍四三又像是抓到了她的小辫子似的,摆出一副貌似要开始长谈的样子,吓得柳以沫赶紧补了一句,“您长话短说,我今天跟娇花约好一起上街,时辰马上就到了。”
“你也早。”阿中抓抓头,笑呵呵的。
“都给本捕头扫起来,别哼哼唧唧的!”大孙捂着鼻子,指着一群拿着大扫把,身穿皂色衣裳๙的人大声吆喝,“能为老百姓做事我们应该感到荣幸,一个个ฐ给我神点!磨磨蹭蹭跟娘们似的!”
路上遇见艳红小跑着过来,红扑扑的脸上香汗直流,“大人,饭好了,什么时候开饭?”
“那ว就好。”柳以沫点点头,转身继续往书房走。
果然,柳以沫如愿以偿的再一次见到了毕言飞。
不记得听谁说起过,说是如果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分外轻柔,排除掉伪装的种种可能,那他一定有一颗很柔软的心。
一直招到เ太阳几近落山,柳以沫这边才敲定了一个厨娘,是个ฐ四十多岁手脚麻利ำ的妇女,夫姓陈,从乡下来的,柳以沫看她老实勤快,而且她也本不知道县衙里有个ฐ美男叫燕深弦。
“我这里还剩个帮厨的职务,活儿还算轻松,不过月钱有点少。”柳以沫鼻子迎上去,她先前一出来就看到这个少女在人群外面走来走去,跟那些个春意盎然的女子不同,看上去有些矜持。
勤劳的伍四三带着一干人忙忙碌碌,各自分派任务,一切准备就绪之ใ后,恰好日出雾散,正是整个洛水县城从黑夜中完全恢复生机的时分。
燕深弦最近为了让柳以沫放弃继续让他买菜的念头,所以做事都前所未有的认真,为ฦ的就是让她看清楚,他除了可以节省菜钱以外,还有很多的用途。
抬头望了一眼匾额上“毕公酒坊”四个字,柳以沫看出来这四个字与毕公宅门前匾额上的字出自同一人之ใ手,这样看来,尧公子至少也跟这写字的高人交谊匪浅。
“……”柳以沫僵硬的点点头,心想还真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伙计。她不动声色的跟着阿中走进店里,店里的摆设出乎意料的十分朴素,只有简单的几张桌椅,人也不多。
“那是!现在我对老爷可服了,以后什么都听她!”大刘用力的保证。
“吁~~”娇็花鄙视了他一下,突然双手抱的问,“我问你们,你们到底把那ว个王新来怎么了?那晚我回来之后就去睡了,不知道你们搞了什么鬼,他现在怎么เ好像跟傻子一样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柳以沫打心底的明白,虽然刚才还存了一丝侥幸,只要等王知府一走,接下来洛水县就是她的天下了。
“草民王振北,状告洛水县知县柳以沫。告她不但徇私枉法纵容奸夫妇违禁乱ກ,败坏民风,还告她目无法纪、知法犯法,强行掳走我的儿子,还威逼我儿休妻!求知府大人一定要替我儿伸冤呐!”苍老的声音带着悲怆,泫然欲泣的将一席话说得心酸苦楚无比。
“够了够了,别ี你说了,换我说了!”柳以沫不耐烦的打断他的唠叨,“我问你,从这里到王知府那里,来回最多不过一天半的时间,你怎么会拖到เ现在才来的?!”害她以为借兵失败,差ๆ点就认输了!
“没干什么啊……”伍四三满脸委屈,“你说的来回一天半是坐马车的时间,可我那天听你一提醒,觉得还是坐驴车比较划算,可省了我足足五十个铜板呢……”
片刻之后,房门吱呀的一声被娇花拉开,露出她满是得意的脸,“可以上路了!”她说着回头望了一眼,却见柳以沫还抱着床架鸵鸟似的不肯松手。
四大捕快一不小心眼睛都看直了。虽然他们早知道老爷其实是个ฐ难得的美人,但是因着她的身份和她穿着随意的子,所以对她从来没有过觉得惊艳的时候。这会儿经过娇花的一番๘巧手,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要去你们自己去!我不会去哀求任何人!”柳以沫坚决的偏过头,故意忽略掉四大捕快眼中的绝望。她不会这么轻易的认输,况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只要等到伍四三回来,一切就都不成问题了。
“没这么เ严重吧……”小李吓了一跳,连忙出声问了柳以沫也正想问的话。
“不行不行,蛋都破了,白菜原来都是烂的!”很失望。
整个ฐ下午,衙门都被王家煽๓动的人群重重包围。王家族长亲自出马跑到县衙门口讨公道却吃了个ฐ闭门羹,可是碍于体面不能硬闯。
“不干!俺儿子才喜欢骑在俺头上!”
“别吵别吵,小心被人发现!”柳以沫在一旁郁闷得以手抚额,“你们倒是快点!不管谁骑了谁,改天再骑回来不就行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柳以沫大怒着正想跳过案桌,四大捕快也熏红了眼就要扑过去的时候,戏剧的一幕再次发生。
柳以沫揉揉额头,翻了个ฐ白眼有些气急败坏的朝四大捕快吼道,“你们四个,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啊!”
“喝,你还不知道,我家小姐就是尚书千金……啊……”娇花瞪大眼睛怒视柳以沫,却见她传过来警告的眼神,连忙改口,“恩,是尚书千金最好的朋友……”说完撇着嘴丢给她一个白眼,不明白她不让自己说出她的身份的原因。
“小二,怎么还没上菜啊?!”大孙着咕咕叫的肚子扯着嗓子大喊。
“……”小白脸柳以沫一阵静默,一直安静立在她身后的燕深弦这下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恬静的眉眼绽开动人的颜色,惹得娇花的黑脸瞬间褪色恢复成大红脸。
“我的青天大老爷哟,老夫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来了……”衙门门口突然冲出来一个灰白胡子的老头儿,一身青黑的布衣在奔跑的时候露着瘦胳ฑ膊瘦腿,大有弱不禁风、欲乘风归去之势。
燕深弦原本是女皇身边倍受宠爱的乐师,在柳以沫离京上任的前几日,女皇又招她进陪伴,正巧让她看到燕深弦在抚琴,清韵回溯的琴声妖娆盘旋在耳际的时候,柳以沫被诱惑得云里雾里,嘴巴一时抽筋,当着女皇的面狂夸燕深弦,就差说要以身相许了。等醒悟过来她捶足顿后悔不迭,觊觎谁也不该觊觎女皇的人啊,万一女皇突然发飙,伴君如伴虎哇……
柳以沫嘴角一抽,“虽然你现在是我的属下,但是公务之外的时候,你还是叫我沫儿或者小柳吧,我爹他们就这么叫。”
只有王老头没有出声,着小胡子,眼里掠过一丝不满。
柳以沫当然知晓软硬兼施的道理,见这些人乖了很多,于是一改冷漠的脸色,立刻恢复成温暖人心的笑容,和这些人谈起条件来。
人就是这样贱,要先打一子,他们才知道甜枣的可贵。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交税,又不在事后说三道四,柳以沫也想好了办法。
以前的税不用说,不是柳以沫在任时候的事,她也不想去管,所以很大方แ的免去。至于今后,柳以沫保证说两ä年内只收他们明面上的七成税收,同时也奉劝他们偷税漏税得不要太过火,但这些保证自然也是有条件的。
条件就是他们必须积极配合官府的工作,无论有谁来问,必须对外一致称交了全额,而且也不得唆使其他人拒交,如果有违反这条规定的,一旦查出来……
柳以沫轻轻的拨弄桌上的酒杯,徐徐道,“一旦查出,本县的保证自然就不作数了,另外本县还将亲自带人上门清查,看看大家的账簿到底掺了多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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