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莘月一口否定,连连摇头,”先别说琉月,单单是柳师傅,他是绝对不可能ม自戕而死的。”
莘月又捂住脸颊,执着地问道:“锦绣姐,你说,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ม自戕而亡呢?”
同心扣,贵在同心,但对于还没有吐露出彼此心意的两人,倒徒生了尴尬旖旎之ใ情。
两人相识而笑。
秦锦绣又咬了一小口香软的桂花糕,喝了口茶水,俏皮靓丽地微微浅笑,“依照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凶手的范围逐步缩小,一切皆有可能ม。香蕋尸身一事也颇为ฦ棘手,如若香蕋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必须要为她验身,找寻有力的证据。但万家是皇亲国戚,如何能随便让我们开棺验尸呢?”
“对,的确是办法总比问题多。”方正微微垂首,情意浓浓。
“也好,若是我们加快行程,办事顺利,还是来得及回来参加棋局大赛的。”方แ正的嘴边闪过一道笑弧,“但愿,上天给我们一次机会。”
此时,树林阴翳,鸣声上下,一对俪影,双双穿梭在山野之中,走向棋局山庄的后门。
“还是你自己有本领ๆ。”秦锦绣擦了擦掌心的血污,“你本就出身仵作世家,自幼熟读关于仵作方แ面的书籍,这样的人才,不做仵作,真是可惜了。”
秦锦绣整理好证物,凝神问道:“怎么样?如何?”
秦锦绣看向顾ุ砚竹,平静地解释道:“其实,尸僵就是人死之后,身体的僵硬程度,再根据僵硬程度,从而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
令狐秋似乎还是有些胆怯,“我说你们呀,真是太让人着急了,能不能少点咬文嚼字,直接开门见山比较好。”
却被秦锦绣拦了下来。
”不行。”宁子浩再次坚决抬起头:”爹爹,不能让子虔白白死去,子虔这一生太苦了。”
“慢。”秦锦绣阻挡住陈叔的手,大声喝止,“不行。”
秦锦绣承认,虽然自己见过不少的死尸,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拉开帷帐,依然心生恐惧,陈叔毕竟是老人家,还是小心提醒为好。
“他说凶手再杀人。”方正沉稳地看向秦锦绣。
秦锦绣淡定地解释:“依照我们目前所了解的所有证据,都说明了一点,棋局山庄的背后隐藏着巨เ大的秘密,而秘密没有被披露之前,凶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换句话说,他还会继续作恶。”
方正无可奈何,又兜回正题,“如若宁子浩与湘公子是同一个人,为何音容笑貌判若两人?”
“那……”秦锦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格子?”方正显然对玲珑阁很感兴趣。
“果然立意新颖,玲珑阁的名字起得也贴切。”秦锦绣止住笑容,转而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棋盘?棋子?”
“呃,”听着方正柔柔的声音,秦锦绣立刻精神了好多,敢情他将自己当成襁褓中ณ的小宝宝了,真是好笑。
感受其清逸的阳刚之气,秦锦绣不禁向方正的怀里靠了靠,无意间的肌肤相碰,竟然有种麻酥酥的战栗感觉。
仙境轩,内如其名,仿若仙境,若不是身临其境,还以为是戒备森严å的皇家别苑。
陈叔会意地解释:“方大人也看到了,此楼ä共有三层,楼ä下是用紫晶玉石铺设的浴室,这二楼是会客的大厅和书房,三楼ä是客房,虽然小些,但处处珍宝,连这楼梯都是用上等的紫ใ檀木料制成的。那热气就是楼下紫晶浴室内的水气,待门窗紧ู闭,水温再高些,整座楼内都会雾气缭绕,仿若仙境,故起名为:仙境轩,是天下独有的景致。”
这里远离万县,根本无人认识方正和秦锦绣,所以两人耳边清净,很快便出了城门,直奔浓郁的林间小路。
“呃,我觉得女子办起事来才方便。”秦锦绣怒瞪着方正,眼珠一转,“你是不是,不舍得花钱给我买新衣服?”
“的确如此,不过……”方正不动声色地问道:“锦绣,你精通棋艺?”
这也不能怪自己้笨拙,毕竟在现代,黑白子的围棋可不是所有人都会的,更不是能在短时间内学成的,围棋的棋艺太过深奥,每下一子都要经过深思熟ງ虑、步步为营,根本不符合现代的快餐节奏呀。
秦锦绣眸色加深,“现在反过来想想,明月没有说实话,送花宴,其实不是她的主意,而是有人借她的嘴说出来而已。换句话说,整个送花宴都是在那ว个人的掌控下进行的。”
秦锦绣一口咬定,“所以我觉得,明月对湘公子暗中ณ生情,反被湘公子利用。”
想到เ这一层,秦锦绣心里堵得慌,美味的鸡腿也如同嚼蜡,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两人像商量好了一样,不约而同地走进卧室。
“有劳方大人。”明月微微行礼ึ。
明月看向秦锦绣,“琉月性情不定,有时沉稳,有时高傲,她一向不喜欢海棠花,总是认为海棠花过于繁茂,显得小家子气,所以除了家具、窗棂这些无法移动的大件,屋内的细软都被她换掉了,这个海棠花图案的毛毯,她是极少用。”
方正似乎明白秦锦绣的意图,缓缓解释道:“这是我以前的衣袍,好久不穿,已经小了。”
但听到秦锦绣耳朵里,还以为方正在夸奖自己的衣服,好别扭。
“我听着他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方正凝神思忖。
“以卵击石我倒也不怕,若他所言属实,凶手真是朝中重臣,即使丢â官舍命,我也会一查到เ底。”方แ正朗朗其言,颇有几分轻者王风的气度。
方正笑而不语,眸色深沉。
良久ื,方正转而压低声音,率先发问:“不知湘公子此番来,有何贵干?”
秦锦绣喜上眉梢。
方正目光凛冽,义แ正言辞,“你莫要信口雌黄,你才是杀害玉珍的凶手,长期以来,你在玉珍的饮食中ณ下了催情粉,并借着玉珍神志不清时,装成玉珍的丈夫与其欢好,后被玉珍发觉,你怕此事败落,便将其勒死,扔入井底,你还不认罪吗?”
善解人意的顾砚竹引着秦锦绣到了偏厅。
方正一身官袍,俊朗地端坐在堂上,正在认真地翻看《万县百年案件陈述》。
自己้定是个合格的女法医。
虽然不知道何时才能ม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ศ,但事事都有因缘巧合、因果轮回,自己注定是现代的法医,古代的仵作,手中的这把刀是绝对不会放下的。
秦锦绣微微浅笑,指着摆成花瓣的各色水果,“俗话说:花无百日红,再美艳的花朵,总有凋谢的一天,女人以色示人是却没用的,不如用厉害的武器武装住自己,令自己变得更强大。”
“令自己更强大?”圆桌旁几个女子面面相觑,神色疑虑,根本不明白秦锦绣话中ณ的含义。
秦锦绣一一扫过圆桌旁้边神态囧意的众人,细细解释道:“对啊,都说男儿当自强,其实女子也应该自立自强,要令自己变得更强大,自然要靠强大的内心和优雅的气质。”
“秦公子的话果然有趣,强大的内心倒是明白,只是不知何为优雅的气质?”梦月不解地盯着秦锦绣。
秦锦绣风雅地扇动竹扇,“优雅的气质贵在高雅,不俗气,不但举ะ止大方得体,而且性情也要沉稳娴ຒ静,拥有优雅气质的女子或许并不是茫茫人群中ณ最引人注目的,但她却是最让人流连忘返,难以忘怀的那一个ฐ。”
“哦。”梦月微微点头,“如果按照秦公子所言,花坊当中ณ气质最为优雅的非明月和琉月莫属了。”
“那倒未必。”秦锦绣啪的一声,合上竹扇,小嘴甜甜地说:“依我看,在座的各位都是气质优雅,娇็媚芬芳的女子,根本不比旁้人差。”
“哎呀,我的秦大公子啊,虽然你年纪轻轻,却眼光独特。”凌月伸出大拇指,面带仰慕之ใ色,“听君一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
“哪里,哪里。”秦锦绣谦恭地摆摆手,“不过是一点感慨而已。”
碧月也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大声喊道:“来,让我们再敬秦公子一杯。”
“好。”华月和梦月也随声附和。
屋内再次热闹非凡,充满了欢声笑语。
半晌后,众人醉意醺醺,东倒西歪,秦锦绣偷偷瞄过外面灿烂的阳光,时辰不早ຉ,该问的也都问过了,自己也该撤了。
秦锦绣会意地盯过莘月。
莘月会意地搀扶起秦锦绣,大声说:“我先扶秦公子回房休息了,各位姐妹也回房吧。”
但席间并没有人回应,她们早已疲惫地睡着了。
秦锦绣示意莘月别吵醒她们,独自一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花坊。
站在三生桥上,秦锦绣呼吸口新鲜的空气,扇动着衣服上的酒气,盯着寇河感概万千。
不知道方正回来了没有。
带着分甜蜜的思念,秦锦绣加快了脚步,回到县衙。
一头钻进茶房里,不肯出来。
秦锦绣盯着大大小小所有的证据怔怔发呆,“到底什么地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