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黑着脸说:“好好说话。”
“少爷,你在干嘛呀?”壮汉探身进来问。
顾白徵歪着头和守城士兵大眼瞪小眼,顾白徵当然是那个大眼,而守城士兵则等着一双绿豆眼看着顾白徵。
“哪里。”解诗呵呵的笑着说,“大家也辛苦了,那我先出去了。”
“所有的事。”解诗对顾白徵说。
顾白徵仰头想了想说:“说您为什么要去找前朝皇帝。”
顾白徵看看自己又看看解诗得出这样的结论。
之前对象是袁清倒好,好歹是个ฐ真汉子,这下子对象是解诗,是个太监啊。哦,不,虽然他是个假太监,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但是无论怎么样,顾白徵都没有办法再去和文妃探讨关于她的问题了。于是顾白徵只是站在文妃的墓前和文妃神交,她的心里想着:“娘娘,虽然此次前来多又叨扰,也没有带什么เ东西来祭奠您,但是总算是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把您的儿子找来了。”
解诗继续说:“太后把她弄死了,放在这。”
这时候九亦谦终于步入正题说道:“你这居然有那么多铅笔呀?”
九亦钧思索了一下,对这些东西好像没什么记忆,于是他丢â下九亦谦“噔噔噔噔”的跑下楼,然后他问总管:“我那些铅笔是怎么来的?”
顾白徵紧紧地盯着解诗,眼睛像是要放光。
解诗奇怪的看着顾白徵。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顾ุ白徵,而是一个ฐ别人。解诗脑袋还没有坏,他自然记得之前的时候,自己试探顾ุ白徵的时候,顾ุ白徵连看都不敢看他身体一眼,这下子是怎么เ回事?
“回家啊。”顾白徵理所应当的说。
“之前不是说好,东厂就是你家么?”解诗说道。闪烁的灯火映得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顾白徵转头看他,就像看到一尊没有表的石雕,冰冷的。严肃的。
“厂公,是腰牌。”检查腰牌的太监呈上腰牌对解诗说。
“带到我那边去吧。”解诗招招手,然后顾白徵也不用人押送了,自动的跟着解诗走去。
边缘盘龙卧虎。
哦哦哦!天啊,顾白徵一扶额头,怎么之前就没有意识到呢,一定是太急了,不过看现在的样子,总算是得救了。
“你想耍什么花招?”老板龇牙咧嘴的问道。
虽然想着不打扰她的娘亲,虽然不是亲的娘亲,但是她本身和这个ฐ时代没有太大的联系,没有人脉关系,皇宫她初生的地方,也是她现在最想躲避的地方。
“那么เ夸张?”顾白徵张大嘴巴叫道。
“哧哧。”基友就笑了,他说,“你要是女子就好,我都觉得你和小袁很配。”
“我们不纠结这个。我们来说口罩,先是你先用了,然后带动你的朋友们,刚好他们也都是皇城阔少,于是让人们错觉,上流圈子都觉得这是好东西。”顾白徵说。
袁清似乎明白了一点,他说:“所以,你在后半段基本上就停了流水线了,只留下手工匠人?”
于是顾白徵看了看袁清,袁清点点头,顾白徵就噼里啪啦吐出了好几个ฐ店铺的位置。说得基友一愣一愣的。他自己้对自家每一个铺面的位置都没有那么เ清楚,只记得那ว些总店,顾白徵连他们家占有股份的小店都记得,实在是令人佩服。
基友一晃神,他转头问他的管家:“你记住了么?”
袁清得意的笑。可是顾白徵看不到他的表,只能ม看到他的眼睛,熠熠生辉,然后口罩上的“??”看起来无比的贱。
至于这新式的口罩,是为了给有钱人看的,这些款式又走高端路线,有钱人的钱是可以坑一点的,顾白徵给袁清传授这样的思想。
天啊,这也是玩物丧志吧。袁清终于认定了,自己就是一个玩物丧ç志的人。
基友看着袁清不怀好意的笑,汗毛都要立了起来。他说:“我给你带了礼ึ物,好久没见了。”
“呵。”顾ุ白徵轻轻的笑了一声,她的眼睛盯着袁清手里的托盘,慢慢一盘子的东西,一小碗药,剩下的是大碟大碟各种各样的糕点和糖果。
“什么?”袁清不明白。
富人家,连真正的夫妻之间的感都未必抵得住年华老去,岁月枯萎,更何况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
天天早上起床吃吃早ຉ餐,四处晃晃,斗鸡斗狗什么的。
见顾白徵不说话,袁清又问:“活都干完了么?”
顾ุ白徵说:“行行行!”
“那ว你——”袁清斟ต酌着问顾白徵。
“……”顾白徵无语,于是不回答,往屋子走去。
可是他的五官却长得那么像袁老爹。这让他困惑很久。
袁清自知府上的事是瞒不过老爷的,自己้带了那么个大活人回来,老爷会不知道?
顾白徵简直不能在相信了,她觉得九亦钧现在是完全忘了她的。要说那天要杀她的时候是因为愤怒,那么现在顾白徵看起来,九亦钧是完全失掉了和她以前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的记忆了。
顾白徵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下子好了,九亦钧๕对她的记忆只有那个讨厌的,那天,那个公然顶ะ撞他的小太监的记忆了。
很困,于是很容易的醉了。
可是出宫又是一道难题。
九亦钧๕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非常的不舒服,于是他皱着眉说道:“你们都聋了么เ?谁敢违抗我的命令?”
顾白徵记起的,她唯一一次和犯病的九亦钧的对峙就以一巴掌反转的,于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虽然顾ุ白徵也很舍不得,但是好像目前只能这样。
还是艾高义会做人,他叫来两个小丫鬟把袁清手上的口罩接去拿去洗净。
袁清顺便叫住那两个ฐ小姑娘说:“顺便烘干。”
小丫鬟们乖巧的点头出去了。
艾高义对着壮汉说:“那你也去打理一下吧,这个样子。”
壮汉点点头,也离去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袁清和艾高义两ä人。艾高义便又开口了:“现在你接到เ了他了,你接下来有什么เ打算?”
“出城。”袁清几乎没有思考就说到เ,“那两只口罩一弄干净我就出城。”
“你要去哪里?”艾高义很是吃惊。
“浪迹天涯。”袁清遥望着远方说道,可惜艾高义家和他家半斤八两,围墙高高,庭院深深,远方也看不到,袁清甚至不是太清楚出城是哪个方向。
“你就吹吧。”艾高义แ嘲笑道,“你出城能去哪里?”
“其实是逃婚。”袁清挠挠脑袋说,“我爹娘要回来了。”
“哦,这样说我就想起那个相府千金了。啧啧啧,你那么好的福气,你爹娘回来也该去提亲了吧。跑什么呢,你之前不是非她不娶么เ?”艾高义说道。
“那是之前没碰到小白。”袁清说。
“你真的确定你那小太监比相府千金要好?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毕竟离开了皇城会生什么เ谁也不知道,你要是想逃,只能完全舍弃家族的身份,这点你愿意么เ?”艾高义劝说道,“那个小太监我不否认他好,可是也仅仅只是好而已啊,好的人千千万,难道相府千金就不好?你不如去再看看相府千金说不定就改变主ว意了?”
艾高义一口气说了好长的话,袁清也静静的听着,艾高义แ说完的时候,袁清便掀开被子站起身来。
“哎!你要干嘛?”艾高义看着袁清自己穿好衣服,穿上鞋子马上抓住他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袁清说道,他穿好鞋子,然后问艾高义,“纸笔借我用用。”
于是朝着书桌方แ向走去。
袁清写得一手好字,贵族人家的男孩子,大多受过良好的教育,他的行举止,衣食住行,诗词歌赋,无一不受过严谨的教学的。
他同样用着严谨的字句给自己้的父母留。写完,他甚至来不及等墨迹干就把信笺递给艾高义说:“他们找我必然会找到你这里来,你就把这给他们。”
“那你呢?”艾高义接过信笺扫了一眼顺口问道,然后马上说,“你疯了!”
信笺上,袁清严å肃的告诉他的爹娘,他要去寻找真爱,让他爹娘向宰相府退了幼时的婚约,并表示,如果他爹娘觉得他丢â人,可以再生一个ฐ,他愿意和袁家脱离关系。并且他会努力成为一个ฐ优秀的商人,然后带着自己้的伴侣回来。
“是疯了。”袁清点头,“从来没有那么疯过。”他说着,拿起自己้的包袱,这时候小丫鬟们呈上了洗干净烘干的口罩,袁清把口罩一只戴在脸上一只放进怀里。
他走进月色里,脚还是有一点一瘸一拐的。艾高义却觉得他似乎ๆ突然成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一刻,袁清却双手接触,然后两手张开,动了动,一件物件朝着艾高义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