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降还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行军打仗什么的她不懂,但是她也知道连王应该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京城在何家村的北面,司马家在何家村的南面,连王这是打算打到司马本家去。只是司马子夏的军队应该也是朝着北面去的,他们这是没有遇上,还是已经被打败了?
也不知道这是谁,陈霜降直觉地就退后了一步,春燕大着胆子认真看了一会,很有点惊喜叫了一声,又转过头对陈霜降解释:“是你啊!奶奶你不记得了,这就是那卖鸡的小贩,我们的小鸡还是他送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ฐ事情,陈霜降老实地把何太爷生病,村里面的药铺被毁的情况仔细地说了一遍,最后交出药方来司马子夏过目。
要是平常时候还好,只不过这一会,就算是把陈霜降全部的家产都拿出来,大概ฐ也是买不齐这一份药方。
那将军微微闭眼的时候,陈霜降大着胆子抬眼望了一下,忽然之间也有点愣住了,这还真跟那将军说的一般,很有几分的面善,似乎是在哪里见到一样,只不过陈霜降想了想,又暗笑了,这分明是不可能的,陈霜降平常很少出门,更不可能会认识这样的人。
“奶奶……”春燕毕竟只是个小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刚才那将军在的时候她还只顾着害怕,瞪大眼睛,僵硬着都动不了,好不容易等她回过神来,才觉得一阵的后怕,不由地收紧ู了胳膊,何如玉还被她抱在怀里,这么一紧就觉得痛,顿时大哭起来。
一开始还好,何如玉刚抱上来的时候,襁褓都已๐经湿透了,陈霜降立刻还记得给她换下来,只不过匆忙之间也没有合适的衣服,所以只是擦干净了,包进棉被里面去。
赶紧ู把何如玉给抱了起来,陈霜降却是苦了脸,说:“她尿了。”
被陈霜降一推,春燕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身,说:“奶奶你醒了……”
“这些不用的房间,还是都锁了吧。”
春燕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一双眉头皱的紧紧ู的,疑惑地问:“四奶奶,我们这是打算搬到เ哪里去啊?”
何夫人这才起来,拢了拢头,让人把陈霜降给叫了进来。
在何家跟在陈家的时候完全不同,杨氏就算是再有不对,那也是陈霜降的亲娘,是对是错实在是不好多说,这何夫人虽然也是陈霜降的长辈,只是婆婆的话,毕竟也是隔了一层,陈霜降虽然觉得气闷,但也不怎么伤心,反而是兴致勃勃地想,得了何夫人以后日日都不见这一句话,倒是让省事很多,每天不用眼巴巴地早起,腆着笑脸去面对何夫人那张冷脸了。
“奶奶,你……”春燕还迟疑ທ想说些什么,陈霜降也不跟她多话,直接说一句,你不去,我就单个ฐ去了,吓得春燕赶紧跑去换衣服,偏又扶着门框认真地回头说,“去,去,去,奶奶可得等我!”
没有办法,刚从祠堂里面出来的陈霜降只能ม随便拿毛巾绞了绞面,就来到大堂见何老爷。结果还没有等陈霜降说话,何老爷就盯着上下瞧了一阵,眉头拧得跟麻绳一般,陈霜降毕竟是在祠堂里跪了三天,这才刚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自然是做不到仪容整洁了,引起了何老爷强烈的不喜欢。
从何金宝出走之ใ后,陈霜降在何家的日子就格外的艰难起来,拿来的饭菜不是不新鲜就是份量不足,粗使的婆子也故意漏过这边的院子不肯扫,月钱的时候不但迟了好几天,数目更是大了一大半。
那ว人却以一种望着蝼蚁一样的轻蔑的眼光在陈世友身上溜了一圈,咧嘴一笑,嘿嘿地说:“没什么เ,看到了一只小猫。”
跟着陈世友学了好一阵子,陈书楠已经能ม很熟练地晒出好盐了,所以这些天都是他一个人去盐田à。
“大事?那ว就叫上你爹一块来听,他才是当家的。”何太爷拿着手指头嗑着桌子,不容反驳地说,叫了周正,很快地就把何老爷给请了过来。
半响,何老爷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没想到เ竟然生了这等事情,金富啊,幸亏你们提早赶回来了,留在京城万一有个ฐ……这叫我们怎么เ放心。”
等到杨氏出来准备做饭的时候,才现陈霜降就这么坐在石头上睡着了,不由好气又好笑,赶紧摇醒了她,一边骂:“这都嫁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忍不住,这到处乱睡的,也不怕着凉闹肚子?”
杨氏看着陈书楠的模样似乎是很生气颤抖着嘴唇想火,不过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硬生生地把责骂的话给咽了下去,只说了一句:“吃饭吧。”
陈霜降赶紧ู去捂何金宝的嘴,还小心地四处看了看,没看着人影,才对着何金宝埋怨:“你要死啊,这种话能ม浑说的,要是被人听到,指不定怎么เ编排你呢。”
还是头一回有人跟何金宝说这样的事,害他沉默了很久,本来想着反驳,陈霜降却是拿了一句那往常什么เ官犯了事,他家大小老婆就算是什么เ错都不知道,害不是一并捉了去,砍掉脑แ袋,硬生生地把何金宝给堵了回去。总觉得陈霜降的话不全对,只不过他又不知道不对在哪里,仔细想想又似乎不是全错。
而且,陈霜降把钱藏在这里的事,她是给何金宝看过的,这两人又是睡在同一个房的,要是有谁能在陈霜降不知道的情况下,拿了钥匙拿了钱,那ว最有可能的人,该就是何金宝。
一个ฐ不小心没捧牢,这一个钱箱子就砰地一声掉地上了,这声响反而把陈霜降给惊醒了,赶紧拎了裙子向着包婆子追出去。
终于追上了陈书楠,陈霜降都觉得自己这一颗心砰砰地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好不容易把气给喘匀了,陈霜降才带着点埋怨,说:“你这是在闹什么呀?”
“书念得挺好,以前先生还夸你聪明。”陈霜降不明白陈书楠怎么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看着陈书楠神色不大好的样子,陈霜降特地挑了好听的话来说。
等何金宝睡醒,他刚好看到陈霜降低着头,拿着剪子专心地在布匹上滑动,有几片阳光照耀在她脸上,稚气还带着微微的绒毛,突然让他有种很鲜嫩美好的感觉。
陈霜降也有些窘了,小脸红扑扑,平常她还只缝过袜子纳过鞋底,衣服还没有正经做过,本来还以为应该还简单的,等真正做起来才觉不如自个想象的简单,怕浪费了东西,陈霜降又小心地很,量了又量,所以做了半天,也才刚裁出一两块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