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湘连忙后退两步,低眉顺眼垂头弯腰,赔上笑脸:“您二位是宗师,怎么会跟我们小辈的一般见识?”
“跟杜广站在一起的叫杜苍,是咱们大晏国的御水师。跟古奇在一起的叫古道,是汤国的御水师。”
可是,今天怎么不见他人?
夏湘也曾怀疑过,可亲耳听到,依然有些震惊。
终于说不下去了,夏湘一把推开戴言,嚷了句:“你干嘛离我这么เ近,你别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顾五爷笑了两声,欢快说道:“嗯,不愧是大姐的女儿,有骨气!”
身后一群黑衣小子纷纷垂下头去,忍俊不禁,只有石南,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乳娘轻轻拉了拉夏湘的袖子,夏湘回头,乳娘小声道:“大小姐,您是未出嫁的姑娘,咋……咋啥话儿都往外说呢?”
随后几局,李毅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赢了老爷子,一盘棋下来真是耗尽了心力。
瞧着寅时已๐过,夏湘也没了困意,吃了点儿东西便坐在锦杌上望着窗外。
她心里想的明白,若大小姐当真怪罪下来,能救自己一命的,恐怕只有这个包子闺女儿了。
夏湘头不抬眼不睁,将包子咽了下去,又喝了口粥:“我记得……我同你所过,”夏湘顿了顿,抬头望向采莲娘,脸色一沉:“采莲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作主ว!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吗?”
“这么一斧子结果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把斧ร子放下,咱要打的他哭爹喊娘,可不能ม让他死的痛痛快快。”夏湘抿嘴一笑,鼓励迎春放下斧ร头,立地成……魔。
夏湘一个头两个大,眼见着身后人追了上来,到底还是停下脚步,说道:“我去放迷药,你们先走!”
她还不知道呢,这会儿周玉年已经迷路了,顺着常山和碧巧的方向飞速追了过去。
周玉年顿了顿,叹了口气:“顾五爷说,舅舅见外甥女儿,不带点儿礼ึ物也就罢了,还一副落魄样子,吃外甥女儿的,住外甥女儿的,这种事儿他可做不出来。顾五爷说,他有手有脚,总要做成点儿买卖,自给自足,再有些余头儿,才好意思来见您。”
“采莲的婚事谁说了算?”夏湘心里邪火催生,将青瓷杯“当”的一声敲到桌子上。
结果,甫一进门,就瞧见夏湘守着一盆鸡笑眯眯的望着他。
红姑放下茶杯,笑道:“常家托我给他家二小子常山和您跟前儿的碧巧姑娘牵个ฐ线儿。赵家托我给赵五和您跟前儿的采莲姑娘牵个线儿。”
“你也别急,若相中了咱们庄上哪个丫头,就找个媒人上门提亲,不讲究什么大排场,也得明媒正娶ດ不是?”夏湘眯眼一笑,寻思着找个ฐ机会问问采莲是否愿意才好。
“乳娘!”夏湘抓着乳娘的胳膊,蹙起了眉头。
而此时,李毅正黑着脸站在老树旁,紧抿双唇,一语不发。一个青衣小厮跑过去。跟李毅说道:“打听清楚了,说是个ฐ穿着黑色短打。十五六岁的小子,跟几个人厮打在一起,打到这跨院儿,将老树给弄倒了。”
“放肆!”李夫人霍然起身,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丞相夫人也觉察到了杜广的异样,心头大恨。一把拉住杜广的衣袖,目光宛若刀锋一般扫了过去。杜广连忙垂下头,满脸唯唯诺诺,再不敢多瞄一眼,可心里,却痒痒的猫抓了似的。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戴言伏在马上打了个哈欠,弯起嘴角笑了笑,偷偷缀上了夏湘的马车。
不想,戴言也连忙站了起来,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戴言也少不得诚惶诚恐,跪下磕头。”
夏湘将一瓶香露封了口儿,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笑道:“莫要理会。”
折腾了半个月,夏湘的香水依然没有做成。
“湘儿。湘儿……”离老远,戴言便一声接一声地嚷嚷开了。
果然,祖父揉揉浑浊的泪珠子,涩涩说道:“湘儿啊,让你在这地方给我磕头,也真是难为你……”
夏湘最头疼这个小世子,听采莲这样说,忍不住反驳道:“你晓得什么?他是不把我的名声败祸了,他就不罢休!”
“便是两三年又如何?那京都……的府上,我也没法子随意进出罢?”夏湘举着筷子,口中ณ发苦。吃什么都不香了。
不管佃户们送了什么来,夏湘都会亲自接了,并表示感谢,说上几句吉利话儿。佃户们瞧着夏湘随和宽厚的样子,对夏湘更是亲近,陪着夏湘闲话家常说了半天的话儿。夏湘对这庄子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戴言不由抿了抿嘴,夏湘虽不是恶毒之人,可宅心仁厚四个字形容她还真是不合适。夏湘,可是个ฐ唯利是图的奸商。
“若二东家吞了你的产业呢?”戴言继续给她出难题。
“可……可日后,你怎么嫁人?姑娘家小小年纪就坏了名声,这可怎么好?”老太爷深深叹了口气,可也知道,这事儿便是问到丞相府去,对方定然矢口否认,自己这边儿同样也拿不出证据,可谓到哪儿也说不出理来。
夏湘这会儿回过味儿来,脑子有些不够用:“你怎么เ知道……”
没法子了,她猛地冲过去,拦在了巴叶的身前,闭上眼默默期盼着,最好自己是轻伤,皇子们毫发无伤!
“戴言,你打的什么เ主意?”她望着戴言心里不痛快!既ຂ然晓得有人要过来,戴言为何还要留在房里,为什么还不让自己下床?丞相夫人没安好心,看来这小子也没安好心!
“这次……是我大意了,还要多谢你……”夏湘并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她心里清楚,若戴言没有出现,恐怕自己小小年纪就要坏了名声。
过去一个冬夏,杜广对自己的畏惧少了许多,可眉眼间透着的冷漠疏离和抗拒厌恶依然清晰。
大伙儿不情不愿举起筷子,各挑着身边儿的菜浅尝了一口。
“我当什么难事呢!”周玉年摆摆手:“说书这活儿我拿手。”
莫说生活馆的东家如今没了御史府撑腰,即便依然依附御史府,醉仙楼也是不怕事儿的,二皇子可是实实在在的天潢贵胄,官宦人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自己的精品美食生活馆早ຉ就成了醉仙楼的眼中钉ล,如今可算逮着机会来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的。醉仙楼不同青河里别ี家酒楼,醉仙楼背后的老板据说是京都人,而京都的醉仙楼更是客满盈门,且迎来送往皆是高门望族,也是不好惹的。
“然后什么啊?”夏湘也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