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与季之慎要好的故交,更是直接派了自家的侍卫随行护灵,直至将季无忧姐弟平安护送回京城。其中手笔最大的就是卫国公严信,直接派出三百府兵护灵。卫国公府的府兵不同于一般的府兵,那是个个上过战场见过血杀过人的,而且上的都是西北战场,西北一带提起镇西将军卫国公严信,那ว可是人人胆寒,有卫国公府这三百府兵在,季无忧姐弟可以高枕无忧。
皇后眉间皱的更紧ู,愤愤低声道:“你小姨ถ妈过世之前进了一碗红莲子羹,太医查验残汁发现其中有少量的红花。”
陈老夫人皱眉道:“竟这么快?”
太子眼神微闪淡淡一笑,那ว抹笑容中明显含着讥诮之意,不过陈老夫人并不敢抬头直视,所以没有瞧见,但季无忧却看的真切。太子见小表妹看着自己,立刻收了眼中的讥诮,代之以关心的暖意,看得季无忧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愧疚,险些儿又落了泪。
赵嬷嬷上前跪下道:“回太子殿下,这是郡主ว寻了方子命奴婢照着做的。有了这道汤,小王爷总算能多用几口。”
庄煜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皇后轻蹙的眉心展开,舒服的闭上了双眼,脸上尽是慈爱满足的笑意。在她心里庄煜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小儿子承欢膝下,这是让皇后觉得最窝心的事。
碧玺见春柳神色有些异样,心中暗自得意,不过是两件她不稀罕的东西就能ม让春柳动了心,看来老夫人交待的事情很容易就能ม完成了。
陈老夫人又问邓嬷嬷道:“路上可曾遇着人?”
“放肆!蠢妇,还不与我住口。”陈老夫人生怕柳氏再说出什么不经之ใ语,立刻怒喝了一声,吓的柳氏一激灵,果然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陈国公主ว正想寻个话头敲打靖国公府之人,可巧柳氏便将话头递了过来。只见陈国公主俏脸凝冰,一双凤目冷冷扫过陈老夫人和柳氏,陈老夫人还算稳的住,柳氏却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ฐ寒颤,这长公主ว之威可不是容易承受的。
陈老夫人被陈国公主ว一句话堵的差ๆ点儿透不过气来,这算什么,仗着公主之势明晃晃的欺负人么,柳氏明明是为老大两口之操持后事累的,怎么到了陈国公主这里竟成了老二媳妇不孝!柳氏怎么เ说也是她的二儿媳妇,打狗还要看主ว人,这陈国公主竟是一丝面子不留แ,以为ฦ你是公主,我便真奈何不得你么?陈老夫人心中渐渐起了恨意。
季无忌乖巧的点头,赵嬷嬷忙盛汤拌好碧梗饭,季无忧有心哄着弟弟多吃几口,便还要亲手喂他。只是季无忌却用手抓着银匙执拗道:“无忌自己้吃。姐姐,无忌已经长大了。”
常嬷嬷用惊愕愤怒的眼神看着陈老夫人,语带怒意的问道:“难道老夫人就让太妃这么เ走?”
常嬷嬷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道来,皇后听罢怒容满面泪落如雨,捶着心口大哭道:“婉儿,都是大姐姐害了你!大姐姐原以为靖国公府是个好去处,不想生生断送了你啊……婉儿,你痛死姐姐啊……”
原来靖国公老夫人是太后的表姨妹,因为ฦ太后未进宫之ใ前曾受过靖国公老夫人母亲极大的恩惠,靖国公老夫人的母亲过世之前,还特意求太后看顾这个ฐ唯一的女儿。陈老夫人又会行事,因此越发得太后的看重。这也正是陈老夫人因何能ม稳稳的做她的老封君,地位岿然不可动摇的缘故。
昊极院里,季无忧带着弟弟陪着杨氏说了一会儿话,彩锦带着两个ฐ小丫鬟上来收拾被莲子羹污了的地衣,季无忧暗暗向她使了个眼色,采锦轻轻点了点头,将地衣卷起抬了出去,换了金褐色七宝莲花纹样的羊毛毡地衣。
此时季无忧无心去追查,只能先将有可能ม的证物封存起来,她压低声音对彩锦说道:“彩锦,自昨日太医走后娘所吃的东西全都封起来,等过了这事,必彻查到底。”
季无忧看的更明白,她又是重生而来的,甚至比柳氏都更清楚她的心事。季无忧腾出一只手轻抚弟弟的背,清泠泠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柳氏,直看柳氏不自觉的低了头,季无忧才拉着弟弟的手走到祖母陈老夫人的身边,悲声道:“祖母,娘亲走了。”
柳氏心中暗喜,脸上却越发的恭敬,一旁的叶氏看了心中ณ一阵阵透着寒意,她不知道季无忧就在内室,便打定了主ว意回头要好好提醒提醒季无忧,那个可怜的孩子已经没了父亲,绝不能连母亲都失去了。
靖国公府迎灵的人一见禁卫抬棺皇子护灵,都惊的回不过神了,自大燕开国以来,圣人何曾降下如此的荣宠。那些前来吊唁文武百官原本是走个过场做做面子,如今见皇上如此郑重的对待靖国公的后事,不免都在心里揣测起来,这季之ใ慎到底立下了什么样的绝世奇功,竟让皇上恩遇若此?
邓嬷嬷心里一紧,身子躬的更低,轻轻的应道:“是,奴婢一定亲手做。”
可是季无忌不明白,犹自追问道:“娘亲知道了会怎么样?”
想到那些,季无忧原本悲痛的心中ณ又添了许多恨意,她紧ู紧ู抓着弟弟的手,却连一句推辞的话都没有说。两世为人的季无忧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柳氏两弯细眉陡然一挑,松开宋嬷嬷的手沉着脸道:“绣儿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机会,嬷嬷你的说些什么?”
季无忌一听这话小胸ถ脯瞬间挺的笔直,象只骄傲的小公鸡,瞧着他的小模样儿,直逗笑了一屋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