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高人竟真能亲自到访,张大人,你莫不是在诓骗我们吧。”
张盛应了一声,为红绣掀了棉门帘。
诸葛言然缓步踱到一旁的圈椅上悠然入座,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茶盏的边缘,半晌才道:“红绣,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正是,张兄你也算是为朝廷造福……”
红绣闲着无聊,又不想睡觉免得晚上失眠,便拿了扫帚去扫院子。刚划拉两下,院门突地被推开,外院儿门房的一个小厮跑了过来,见了红绣就说:“快禀报大少爷,工部张大人来了,正往院里边来,请他到正厅去。”
诸葛言然搁下毛笔,并未起身,仅是面带和善的瞧着红绣,道:“来了,用过晚饭不曾?”
用了晚饭返回外院儿之时天已经大黑了,刚ธ刚ธ推开角门,便看到陈许氏笑吟吟的站在门前,见了她进来忙凑合上来,拍了一下手说:“你瞧瞧,这不是回来了?”回头叫唤了一声:“锦瑟姑娘,红绣回来了!”
诸葛言然放下书本,揉着眉心疲惫又懊恼的说:“年关将至,各地的账目纷至沓来,我已熬了几个通宵,账目眼瞅着就要统算出来,却不料被你扰乱了,那些记录的纸张顺序大乱,我几夜的辛苦全然白费,又要重头算起。”
可想不到,到了书房门口,却见里面灯还掌着。诸葛言然的侧脸在窗上投下模糊的影子,正伏案写着什么。
“你且先等着,莫要乱走动坏了规矩!”王婆子头也不回的丢下这么一句便进了门。
陈许氏聊了会便告辞了。红绣与连翘收拾停当,连翘拉着红绣的小手看了又看,仿若穿了新袄的是自己。
红绣也未多言,回以一笑。与刘ถ婆子出得正屋又嘱咐她好生将养身子,之后快步向外院走去。
不待诸葛老爷发话,三小姐已经蹦起来老高,指着金贵骂道:“不过打一个奴才,有何不妥的,你们都是我诸葛家养的狗,说打打得,说踹踹得,如今还轮得到一条狗来指手画脚!”
“娘,娘!你别吓我!”红绣跪在连翘身旁้使劲摇晃她身子,可连翘就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红绣将人皮面具扔了过去,“道长”抓了来随意塞进怀里,利落的翻身下榻,丝毫看不出刚被毒打过一番๘。
“贫道未曾吃你的酒菜,何来还钱之说?”
连翘的声音愈来愈弱,最终几不可闻,目光中流露出伤感和温柔,好似沉浸在某段美好的回忆之中不愿自拔。
“当真没伤到?”
柳姨娘笑道:“如此自然是好的,姐姐那儿的茶叶妹妹可是一直惦记着呢。”
连翘泪眼连连的追了两ä步,奈何外院下人不得主子特许是无权出去的,只能ม趴在黑漆门框上眼看着女儿被带走。
红袖见他笑容亲切,说话不咬文嚼字,便猜想他或许是哪位少爷的小厮,解释道:“我是外院儿看猪的。这大黑猪好不听话,自个儿窜出了猪舍大门,猪倌命我追赶,才到เ了这”
而今这些饭菜,定是刘婆子特地给连翘的,诸葛府里人多口杂,今日那么一闹,她与伏武偷拿腿的事儿怕是早已传入刘婆子耳中,如今腿被张盛扔去喂了护院犬,她是听闻此事才送了菜食来的吧?不少字刘婆子倒是个知恩图报之ใ人。
“是!少爷!”
红绣习惯的分析现状,略一思索ิ便已猜到来人是谁。他定是与诸葛言然并称“圣京二公子”商家三少爷商少行。
原本愤怒的情绪,被红绣温言软语的一句“吃饭吧”扰了个烟消云散。
红绣却早已回神,起身揉揉疼痛的膝盖,搀扶趴在地上呻吟不已的刘婆子。
青石地砖搁的她膝盖生疼,但红绣眉头都未皱一下,直直扑到เ刘婆子身旁,两旁执刑é的家丁一愣,手里板子也不知是该落还是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