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绿芜,认真地想了片刻,然后笃定道:“的确没有别人来过了。”
她并不是担心郝少阳欺负自家小姐,她是担心自家小姐又犯倔,跟郝少阳吵架。
“不好!”顾重阳哽咽着说出这两个字,十分的委屈。
他说,母亲已经入土为安了,最重要的是,她要好好活着。
顾重阳却不再看她,而是径直走到碧云面前问她:“碧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顾重阳来了,他很高兴,一边让人给顾重阳上茶拿点心,一边派人去请舅舅回家。
母亲身边服侍的上上下下加在一起共有二十几个人,除了邱嬷嬷之外,竟然只留下两个活口。
绿芜虽然满脸的不赞成,可如今她的主ว子只有顾ุ重阳一人,无条件的服从主ว子,是她的使命。
“不会的。”四老爷轻声道:“我走了吏部尚书的路子,他保举我去光禄寺任职,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光禄寺丞。”
心思百转千回,顾重阳已经站了起来:“伍嬷嬷的尸身在哪里?”
眼圈渐渐泛红。
四夫人本来正在给顾重阳做鞋,手里还捏着针线,见她这样扑过来,直吓得四夫人赶紧举高了双手:“你这孩子,也太冒失了,万一针戳到你了,有你哭鼻子的!”
大夫接过诊费,脸色这才好看些。大夫人又说了一些话,又着人送太夫回去。
苏嬷嬷已经三步两步闯进了正房,帘子一掀,她就大喊道:“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
就这么一瞬间,她的手死死地按在了金姨娘的穴位上。
“咦!那是谁?”
原本满目清冷的柴惜月听了这话,立马捂着脸,嘤嘤婴地哭了起来。
不过那也应该是一年后的事情啊。怎么这一世,她现在就出现了。
“我知道了。”顾重阳应了一声,脚下如风地朝荣冬院走去。
郝少阳知道,他是闯了大祸ຖ了。
总是在家里闲着也不是办法,四夫人就让她同几位姐妹一起跟着女先生读书,并让她跟几位姐妹多多近亲,不要总是一个人呆着。
她让顾泰来制住贾大师,让他乖乖听话,不过是未雨绸缪,她当时也不知道老太太这一世会不会生病。
顾重阳不由侧目道:“这才半个月,你能认这么多字,非常不错。眼下,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做。”
她屋里有个叫白露的丫鬟,认了灶上的王婆子做干娘,而王婆子跟二夫人费氏身边贴身服侍的孙嬷嬷是儿女亲家。
这就算了,就连老太太对她也生出几分不满。觉得她一连两ä件事情都没有办好不说,管理内宅也很是疏松,所以才会给歹人机会,让人家有机可乘,暗害老太太。
四夫人脸上噙着怒色瞪着顾重阳:“你知不知错?”
贾半仙捋着胡须,一派高深莫测:“……小可刚才已经看了,贵府老夫人之ใ病,的确不是自身之病气,而是被外来的阴气冲撞了。”
大夫人闻言也是一喜。
顾重阳心头一惊,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去拦住他,就说我不在。”
中ณ午也是如此。
她本来害怕顾重阳耽误了吕夫人的病,牵连庆阳侯府。可经过刚ธ才一番冷静,她突然就不怕了。不仅不怕不阻拦,反而要极力促成顾重阳出风头一事。
第二天一大早,她第一个去安荣院给葛老夫人请安。
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不用去昌宁伯府的理由,最后,她只能装ณ病。
她跟夏氏两个人一左一右劝吕夫人,好说歹说,吕夫人死活不肯。
“真的吗?”柴惜月一想到自己有机会留在侯府,刚才的忐忑尬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激动地搓着手,脸红地望着顾重阳:“四表妹,你没有骗我吧?”
想着这几天来自己做的事情,他越想越恼,登时脸就变了。
顾重阳抬头看着母亲,见四夫人沈氏满面怒容,眼神锐利,她心中一顿,心情十分复杂。
吕夫人是刻๑章大家,她刻的印章千金难求,更何况这还是上好的鸡血石,顾重阳的欢呼喜悦一点也不夸张。
顾重阳毫不迟疑道:“青芷,你找根棍子,把他推下去。”
郝少阳一想到自己้在她手里吃了亏,心里就像吃了**โ一样。
四夫人对吕夫人道了一声抱歉:“这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翡翠,由她跟小女带夫人去老太太的正房吧。”
她微微一笑,离顾重珠又近了几步:“二表姐,我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来京城,京城的女孩子难道个个都像你跟大表姐这样吗?一个气质出尘如天上的明月,一个倾国倾城好似盛开的牡丹。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顾重阳一听这声音,就确定了,他的确是泊头镇那个ฐ眉目精致却下手狠厉的少年。那ว天,他几乎不曾将自己的肩膀捏碎,还扬言说再次见面就会刮ุ了她的眉毛,剪她的头发,划破她的脸。
真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