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长房只来了英大夫人吴氏,跟她的女儿顾重芳与儿媳妇郑氏。
延恩侯太夫人顿了顿继续道:“若她生下的是个女孩子,那就更简单了。孩子留下来,至于那女人,我会安排人给她灌药,绝了她的生育。”
英大夫人吴氏就笑:“四弟妹希望时间过快点,我却跟你恰恰相反。我如今倒希望时间过慢点,好让重芳多陪陪我呢。”
面莹如玉,眼澄似水,这个四小姐好漂亮的容貌!
母亲则拉起顾重阳的手,对她说:“囡囡,我们下午去长房老夫人那边请安。老夫人娘家山东崔氏是诗书望族,老夫人知书达理,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名的才女。是母亲失礼在先,等会我们去了,你一定不要调皮。要跟老夫人好好说话,知道吗?”
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对贺润年死心,是因为听了师父的一席话,所以才茅塞顿开。
顾ุ重阳心头不由一颤。
“儿子……不敢。”父亲无奈地垂下头去,他站起来,担忧无助地看了母亲一眼,就走了出去。
帘子一挑,葛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珍珠走了进来:“四小姐,四夫人要回房了,问你回不回去?”
这三个ฐ女孩子春兰秋菊各有特色,可是往四小姐顾重阳身边一站,就像蒙了尘的珍珠,刹那间黯然失色。
她开的是还阴救苦汤,只不过加知母跟黄柏各加了一倍,这样对赵大夫病情更有益处。
可没想到,她居然重生了!
“胡说!”母亲一巴掌打在床褥上,脸色越发冷峻:“顾家祖上是戍边的伍丁,根本没有会医术之人,他怎么เ可能ม是你的祖辈?囡囡,事到如今,你还撒谎?”
如果他不肯,就证明这里头一定有猫腻。李杏春老大夫死死盯着顾占茗的脸,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肯放过。
她真是太冒失了,居然不敲门就这样闯了进去,还好父亲与母亲只是拉着手坐着,不是做其他事情。
伍嬷嬷见她愣住了也不敢催,而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吩咐绿芜与青芷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顾重阳。
“不用,疑ທ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让你帮我办事,就是相信你。”顾重阳道:“二十两银子,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临江侯府是大伯母的娘家,大堂姐的外祖家。大伯母在顾家主持中馈,难得回娘家一趟,所以,那一天她们逗留了很晚。直到傍晚,她们才回到顾家。
可没想到昨天居然被一个小丫ฑ头片子怀疑,他心里的确是很不高兴的。
顾重阳抬头看了一眼客栈二楼母亲的房间,不由眼神一暗。
顾重阳一行人到达马车跟前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在那ว里等着了。
伍嬷嬷却已๐经明白了,她笑道:“小姐定然是买回去送给其他几位小姐的。”
母亲刮了刮ุ顾重阳的鼻子,宠溺道:“我的囡囡,是母亲的心肝,我谁都不信也不会不信你呀。”
“可是……”顾重阳一脸的纠结,最后还是把心中的疑ທ虑脱口而出:“你确定我母亲是寒气入肺吗?你不再诊诊了吗?”
“傻孩子!”母亲听着她的话,不由解释道:“李杏春老大夫是致仕的前太医院院使,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请他看病的。因为他刚巧在泊头镇喝喜酒,所以你父亲才能请的动他。他给你诊过脉之后开了方子就回去了,那时候我只是咳嗽,并不十分难受。本以为歇歇就好了,却没想到病体渐重。你父亲早上去请他,才知道他已经回沧州县了,所以,你父亲只得亲自去沧州县请他。估摸着时间,差ๆ不多就该回来了。”
她没有想到เ母亲会真的生自己的气。
这样一来,伍嬷嬷的遮遮掩掩,青芷与绿芜眼中的惶恐不安就能解释得通了。
“原来如此!”顾重阳惨然一笑,说不出是了然还是无望,一仰头将那ว碗断肠草一饮而尽。
“重阳。”
是睿哥儿,她的睿哥儿真的来看她了。
顾重阳脸色大变,控诉地瞪向贺润年:“贺润年,你竟然让柴惜月养睿哥儿?延恩侯府的规矩呢?”
他黑黑的脸膛,笑的时候露出一片雪白的牙齿,有一股庄户人家特有的憨厚。
她再次上前,拉了顾重珠的手,赞叹感激道:“二表姐,我恨不能ม你是我亲姐姐!”
说着,眼中竟有了水光。
她的反应让顾重珠十分有成就感,她故作平静道:“好了,这不过是小事,我这个人心地柔软向来喜欢帮助人。这几天你在京城,就跟我一处。有我在,别人绝不敢怠慢你一分一毫。”
看着她们两个ฐ一个恭维一个应承,顾重阳心里的气愤渐渐变成一种好笑。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柴惜月可真是唱、作、念、打,无一不精,才一会的功夫就把顾重珠哄得团团转。
自己可真是有眼无珠,居然看不到柴惜月居心叵测,心怀鬼胎,还以为她是真心跟自己้交朋友,真心对自己好。
第一次上当是无知,第二次上当就是蠢。
她顾重阳这辈子再也不会上柴惜月的当了。
柴惜月拉拢了顾重珠,顾ุ重珠就指着三小姐顾重芝道:“惜月表妹,这是我三妹妹。”
柴惜月正欲跟顾重芝说话,顾ุ重珠又轻鄙道:“对了,我要跟你说清楚,你要结识名门淑媛,自然是要亲近我这样的,有些人虽然也是侯府小姐,却是庶出。惜月表妹这么聪明,嫡出与庶出的区别,不用我提醒,你应该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