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惹她的是二姐姐,跟大姐姐没关系。
这样的事情,她遇得多了,因此早就已经习惯。
难道这是师父独创的秘方แ?
“愿意,愿意。”枣子裂开嘴笑了,满脸都是期待。他果然没有跟错人。认字,他居然也有机会认字。
可她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并非真正的十岁女童,一张嘴就把在脑海中过了好几遍的话说了出来。
自己行医三十多年,她不过才十岁,就算她一出娘胎就给人治病,也不过才十年的经验,怎么เ可能比得过自己?
父亲坐在床头,握着母亲的手,低声与母亲说这话,他的头压得很低,脸几乎要贴着母亲的脸。
自己这是在哪?自己真的重生了吗?
他郑重其事地保证,令顾重阳忍俊不禁,她从荷包里取出银票交给他。
眼下,没有什么比母亲的病更重要了。
这一瞬间,顾ุ重阳的心里涌ไ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
她不由地就想起前世跟柴惜月争宠的时候,也曾派了小丫鬟在门口望风。一旦贺润年回来,她与柴惜月二人就做出妻妾和谐,姐妹情深的样子来。
伍嬷嬷不由一愣,难道小姐知道老爷跟夫人是故意要支开她了?
梳篦店的老板先是一愣,接着脸上就露出狂喜的表情:“好嘞,小姐您真是眼光独到,这梳篦不管是自己用还是送人都十分体面。我这就给您包起来,小姐您稍等,您先坐一会。”
伍嬷嬷十分惊骇:“夫人,不吃药可怎么เ能行?”
顾重阳在旁边急的团团转,却插不进去一句话。
顾重阳那时候只觉得葛碧莲口蜜腹剑,用心险恶,故意编了瞎话来骗众人。
母亲摆摆手,让绿芜下去,然后对顾重阳拉下了脸:“你可知错?”
白嫩的手还带着几分婴儿肥,在地上投下一个ฐ小小的手的影子。随着她手指伸开、攥起而如影随形地变化。
贺家会满意,柴惜月会高兴,继母也会心满意足……
舅舅不在了,素迎表姐也不在了……最疼她的人,跟她最亲的人都没有了。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顾重阳却知道,这就是她的睿哥儿。
是啊,她还有儿子,她的儿子是延恩侯府的唯一的男ç丁。贺润年已经指望不上了,儿子才是她下半生的希望。
一行人迤逦走到เ树下,丰茂的树叶遮住了炎炎烈日,夏风吹过,树下阵阵清凉,树叶哗啦啦作响,酷暑也消了很多。
母亲这一番故作不知,不仅把自己的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反而说老太太信中言语不详,事先没说清楚。
顾重阳不由在心里对母亲竖起了大拇指,她若是有母亲一半的聪明,上一世也不会落到那一步田地。
“好,好,好。”没想到会被小儿媳妇摆了一道,葛老夫人脸阴得像快要下雨似的:“沈氏,你的确聪明的紧。红依与翠缕之前没用上,也没关系。不过白生生耽误了她们两年,也总该给她们一个说法。毕竟两年前她们去贵池的时候,我也答应过她们,只要她们好生服侍,我就给她们抬姨娘。”
葛老夫人似笑非笑道:“横竖好事不嫌晚,干脆就这几天给她们两个ฐ开了脸吧。”
见母亲脸色难看,葛老夫人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回了场子,她道:“沈氏,你不会不给老婆子这个脸面吧?”
“老太太的吩咐,媳妇不敢不从。只是……”
葛老夫人阴森森地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红依与翠缕已๐经在贵池县嫁人了。”母亲自责道:“是媳妇考虑不周,本想着要跟老太太说一声的,只是这回来事情太多,就忘了。”
葛老夫人目光如刀地瞪着母亲:“嫁的是谁?”
“红依是贵池县当地的乡绅,家资富庶。翠缕嫁给了四老爷的上峰,虽然是做小,翠缕进门有喜,如今日子过得很好。”母亲顿了顿ู道:“老太太,您可以放心了。”
葛老夫人不由气了个仰倒!
她辛辛苦苦调教出来的人,本来是打算去挑拨四房,为自己所用。没想到เ,却被老四那ว个ฐ庶出的贱种拿去交好当地的地头|蛇,讨好的上峰。
自己设置的路障,反倒成了他的垫脚石。
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今天屡次发难,没想到都被这个媳妇顶撞回来了,她已经忍了半天了。到了此刻,她再也忍不了了。
“沈氏,你果然不愧是商户之女,毫无礼数可言。”葛老夫人眼底着寒光道:“长辈赏赐的人,你说送人就送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你嫁到เ我们庆阳侯府十多年,还是如此上不得台面。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若任由你如此目无尊上,不知尊卑,我们顾家的脸迟早会被你丢尽!”
说完,她高声喊着苏嬷嬷:“带沈氏到明间跪着,我不想看到她这个丧气脸。派两个小丫鬟看着,不到午时不许她起来。”
母亲是四房的夫人,老太太这样惩罚母亲,分明是想故意侮辱母亲。
家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看着,这让母亲以后有何颜面去管教下人。
看着母亲走出去跪在明堂的长案旁边,顾ุ重阳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贺家遭受的待遇十分不公,没想到เ母亲的境遇比自己差的多。老太太竟然如此折磨母亲。
顾重阳心中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