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夏怜都不曾说什么,当然她也没有那个资格和胆量去质疑夏意的决定。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这个虞昭似乎有问题。
是夏意和虞昭。
“小怜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朔阳继续去查看后院的其他地方,夏怜则跟着夏意回到长廊。
在夏府的第一个夜晚,夏怜睡得并不安稳。
夏家是京城第一富贾。富到什么เ程度?曾有人用“富可敌国”来形容。相比于任何王孙高官,唯夏家与天子关系最为密切,只是这其中究竟有何种牵系却无人知晓。甚至有传言说朝廷的国库,一半以上都是由夏家所贡献,而这还只是夏家资产的小部分而已。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她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特别是面对夏意。
“没事,应该的。”
“意,犹抑也。舍其言,欲出而抑之。”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这件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那时夏怜尚未住进夏府,这些都是听桃红说的。
这凉亭中的最后一个位置,便是为夏意所留。夏盈和夏怜就坐在离他很近的位置,可是直到เ夏意落座,他居然都不曾看她们一眼。
夏文听她说完,对小雪姑娘的遭遇很是同情,却无奈地摇摇头,“小怜,这事二哥真的帮不了,你得找大哥才行。”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
可是他停住了脚步。
她一直以为,回去时他派第二辆马车,是为ฦ了小雪,是为ฦ了给她和小雪一个单独的属于姑娘家的空间,方便她在路上和她说说话,安慰一下她。
可是原来……是因为自己么?
他的语气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带着不由分说的强制ๆ性。
“你好了没有?”男人似乎有些急了,开始往树林这边走。
“交易?”
可是阿树却摇头。
整个ฐ房间中,ไ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偶。
“轰隆隆——”
朔阳知道,因为某些缘故,夏怜对于夏意而言,是特别的。
他的语气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带着不由分说的强制性。
说到这里,夏盈不禁感叹了一句:“不过确实长了一张够资本的脸。”
要不要……试一下?
“什么盒子?”夏怜好奇地望过去,发现这小盒子的形状有些奇怪,不是平时所见的四四方方的样子,而是六边形,每个边微微翘起,类似六角亭的盖顶。
从夏文的房间出来,夏怜的心有些沉重。
“……姐姐。”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可恨。”
夏怜咬住嘴唇。
“二哥,我们已๐足够幸运。至少,在我们身后,大哥为我们挡住了大部ຖ分的腥风血雨。很多我们不愿见到也下不去手的事情,都是大哥在替我们去做,那些压抑和痛苦,也都是大哥一个人在默默承担。我想……大哥是很在乎你的,只是他从来不会将他的感情说出口。”
夏文突然抬起头,目光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谢谢你,小怜。”
他很惭愧,竟然没有一个十五岁的姑娘懂事。他和夏盈从小与夏意一起长大,可是夏怜今日所说的这番话,他们竟是谁也不曾想过。
凉亭之ใ外,幽幽树木中,还停留着一丝清冷的气息。
先前一个小丫鬟端着茶水过去时,看见这里似乎有人,不过夏文那边在催促,她便也不曾细看。
现在她端着茶杯往回走时,她又经过那里,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原来……没有人么?是她看错了?
还是曾经站在那里的人,不知何时早已离去,不曾留下一点痕迹。
只有树叶“沙沙”的声音,似言似诉,最后飘散在风声中。
……
夏文向夏意提出,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去南方看看。
多年来,夏文很少出远门。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他一直生活在夏宗元和夏意的保护之下。可是,夏怜却提醒了他,他必须ี要自己学会成长,成为ฦ真正的男人。
夏文没有告诉夏怜,在他找夏怜之前,夏盈也劝过他。只不过她并没有夏怜考虑这么深,只是单纯劝他不要再和大哥较劲了。
那时他问她,他也有自己的尊严,为什么所有人却都认为他不该和夏意继续抗衡下去。
“因为ฦ你和大哥没有可比性。”夏盈说话从不委婉,“若说性子,二哥你自然是比大哥好上一百倍,可是你没有大哥强,在他眼里,你也好我也好,我们都是小屁孩啊。”
“可是当初,你和小怜被抓,他从来没想过用妥协来换取你们的性命。你能完好地回来,是因为马老大退让。”
“我知道,可是……怎么说呢,”夏盈转了转眼睛,“的确,关键时刻๑,也许大哥是一个会舍弃感情更在乎利益的人,可是,只有大哥有能ม力保护我们——只要不到那种极其关键的时刻๑——更何况谁也不能预ไ料那ว些平时看上去‘重感情’的人,到เ了那种时刻๑是不是也和大哥一样做出那ว样的选择。所以,你要真继续跟大哥对着干,没人敢站在你这边。”
实力差距悬殊。
相比于夏怜,夏盈虽不算看得通透,可她至少能够看清表面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