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地站起身,一语不发地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他点点头,用的也是和普通朋友说话时一样的语气:“是的。我看过了,我们有草药课和天文课是在一起上的。”
“伊丽莎白,”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进入那ว个不同的世界,我需要把我自己伪装ณ成不一样的人。”
我后来搬过好几次家:约克郡乡间的那座舒适的暗红色砖石农舍,爱丁堡的那间整洁的公寓。可是每次午夜梦回,我脑子里的光影都是莱斯特街上潮湿而促狭的木板房和红色砖墙。我后来想,无论我走了多少路,读了多少书,生命最初ม的记忆都无法抹去。这就是我生命最初的形态,是我所有最真实的爱恨发芽的原点。
“你的母亲就是一个ฐ无耻的□□。你也和她差不了多少,是不是?”
我从桥洞里跳出去,沿着泰晤士河岸往前跑去,想把他甩开。可是他一路跟着我穷追不舍,两条长腿跑得和猎狗一样快。我钻进了一家麻瓜餐馆,以为他应该不会追进来了。餐厅里有个小小的舞台,一个乐队正在演奏爵士乐。我从一张张圆桌子间钻过去,凑到玻璃窗前往外瞧,看看他是不是消失了。
我看着窗户上的这古怪的句子,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我转过身,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的表情却很古怪,深色的眼眸里闪动着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那个瘦的皮包骨头,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牛仔上衣的黑头发男孩子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连滚带爬地走了。
“谁在那ว里,布莱克小姐?”里德尔的声音问道。
“那ว如果合适的人选不愿意加入呢?”
“这倒不假。”我说,冷笑了一声,我们都知道托尼有多么讨厌里德尔。托尼是个ฐ非常正派的拉文克劳,最讨厌的就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各种明争暗斗。
“你不喜欢他?”
西尔维娅上哪里去了?我疑惑地想。
他没说话,像做梦一样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奇怪的感伤。就好像——我在心里骂了一声活见鬼——就好像他认识我一样!
“没问题!”安德鲁斯先生高兴地说,把一本厚厚的《高级天体运行》夹在了胳ฑ膊下面,往教室外面看了看,“啊,七年级的天文课学生们来了。布莱克小姐,你先坐下吧。”
“那我就先走了。”汤姆说,收拾着书包,手指略微有些不听使唤。我和西尔维娅ๅ都看着他,紧张到了极点。这时候走廊里出现了一群七年级的学生,我惊恐地抬起头,隔着窗户,看到เ了托尼和马尔福的脑袋。
我从来没有那ว么害怕过——汤姆站起来的时候袍子掀动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衬衫在腰际已经被血液染成了鲜红色。他低头扣上了袍子,拎起书包沿着过道往门口走去。走到讲台旁้边,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哐当一声撞翻了那座黄铜天体模型。
“哦,梅林的胡子啊。”安德鲁斯先生说,一挥魔杖修好了模型,“你没事吗,汤姆?”
“我没事。”汤姆说,直起了身。他转过脸,避开安德鲁斯教授的视线,咳嗽了一下,喷出了血点,落在了他胸口的袍子上。
托尼,马尔福,还有其他的七年级学生已经就在门口了,还有一秒钟็就要进来了。
西尔维娅捂住了嘴,好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突然,一个念头像闪电å一样划过我的脑子,我蹭地一下子跳了起来,书包斜跨在肩头,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汤姆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一股咸咸的血腥味猛地涌进我的嘴,我忍住恶心的感觉,用力地深深吻着他,闭上了眼睛,大约过了漫长的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