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是容昭,就是安嬷嬷,也没有丝毫不安,容昭这样的处境,比她们开始商议得好多了,表面上看好像是容昭仗着一夜圣宠,就敢对上了罗昭仪,不知天高地厚,但实际上,就凭这一下子,在众嫔妃的印象中,容昭就已经从天姿绝色、有可能会成为众人强有力威胁的后宫第一美人,变成了不需要太在意的乱蹦跶的小丑,这种人就是长得再美,也是不可能在宫中活得长久的。
容昭这般不按理出牌,罗昭仪也觉得十分意外,不过,就算理在小贱人这方又如何?只要小贱人的位分比她低,她就有理由惩罚,谁也不会说什么เ,这小贱人以为宫中是那么好混的,得了一天圣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皇上不过就是贪个新鲜罢了,就算她处置了小贱人,皇上也绝对不会为小贱人出头的。
她的话极不中听,但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罗昭仪得意的笑容淡了点,狠狠地盯了一眼半蹲这么久却丝毫不动声色的容昭,看容昭那张脸越来越不顺ิ眼,哼,这也不是个ฐ省油的灯!
她下颌๒微扬,目露睥睨,缓缓走到เ容昭面前——伸出小指上精美的甲套,抬起容昭的下巴!
于是,李连海ร一边在心底为自己的眼光得意,一边稳稳地、板板整整仿佛压根就不知道容昭昨晚并没有实质上侍寝似的,“是,奴才遵旨。”
秦瑄笑容更深,在容昭细嫩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浑身都洋溢着自信夺目的光彩,“朕是皇帝,金口玉,绝不反悔!”
这样一来,总算在外表上模糊了她的年龄。
安嬷嬷一怔,“这里是药材。”难道这个药材有问题?不能ม啊,她也是通药理的,早就先检查了一遍。
“小主ว,奴才就送您到这里了。”漱玉轩门口,内侍将容昭扶了下来,弯着腰,恭恭敬敬地道。
她可不是什么胸襟宽广的好人,睚眦必报也不足以形容她的性子,就算是原身的仇,她都记得牢牢的,不惜布局十年去报复,何况青姨娘的一举一动,却是她实实在在地受着的。
到时候,皇上想到เ罪魁祸ຖ……
容永清整个脸蓦然挂了下来,阴沉如墨,低喝道,“我的话你没听见吗?现在就下去休息,你娘在后院佛堂祈福,你要是想问她什么,今晚就可以搬到เ佛堂陪她!”
凭她今生的处境,想学个字儿都难有机会,何况其他技艺?这吹笛子还是她从前世带过来的本事,说是本事,也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罢了,并未学得登峰造极,不过这选秀时表演才艺又不争第一,她也不愿意漏底。
复选是在玉芙殿进行,家世高的秀女在前,一组五人共同进去,却不见人出来,想来另有通道。
容昭闻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叹了口气,“她一直跟着她那娘,讨好男人的手段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你真当她没心眼?她其实满身都是心眼儿,可惜全长歪了,我看她不进宫还好,进了宫,怕是会活不长。”
初选刚结束,尚未进行复选,容昭的美貌便被秀女们传开来,前朝后宫,都知晓这一届秀女中有一位风姿独秀、超凡脱俗的顶尖美人,家世虽然不显,却丽ษ压群芳,便是秀女们自己,也是自叹弗如。
为ฦ什么เ她的心拧得越来越紧,恐惧到了麻木?
因为是张妙下的帖子,都是小儿女,不必过于隆重,张家人便由与容昭有过交际的张家大嫂出面接待,并将容昭直接领去了张妙的院子。
她没有野心,可世事总是迫得她不得不紧紧抓住她手边能够到เ的任何一丝力量,以保护自己,否则,她早就连骨头渣子都化了。
“回皇上,费嬷嬷背后的人终于浮出来了,如我们猜测的,正是罗太师,属下已确定。”
容昙终于不耐,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道,“我是你的妹妹,但也是大姐的妹妹!凭什么大姐比我们地位高,就凭我们的娘只是继母带来的丫鬟,而她的娘是父亲的原配结妻子!我们是卑贱的婢生子,而大姐是尊贵的嫡出长女!三姐,你再这么口无栅栏,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诋毁,被父亲听到,谁都保不住你!”
为ฦ什么?这个问题刚从容永清脑中ณ浮现,就有了答案——
那ว年轻侍从在一旁้轻声开口,嗓音略有些尖细,不过清澈自然,倒也不难听,“叶大人,主ว子指的是选秀!”
容曦吓得连忙道,“我们知道了,一定不出声!”
容昭道,“真是,打乱了我的计划,让我好好想想吧。”
说起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前侯爷就是被床上这个贱妇勾搭着白日宣淫,居然还拉着屋里的丫头玩三人行,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岁数了,真是不知廉耻,连我们这些仆妇都羞于启齿,最后害得前侯爷得了马上风,当时就瘫痪了,如今的侯爷,可是我们夫人的亲子,安阳侯府尊贵的嫡长子!”
“我既然已经回了京,自然能常常回来看望我娘,”郑氏挺直了腰杆,高傲地道,“我可不像某人,公公婆婆严苛,叔伯妯娌一大群,丈夫性好渔色,整日里忙东忙西不得闲!”
赵信忙将腰弯得更深,“奴才不敢妄议主子!”
“不行,”郑氏闻,脸色铁青,当即尖锐地反驳,“大姑娘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哪里就能住正屋了?依我看她平时和四姑娘好得很,不妨就住西厢房,正好三间,她们三姐妹也住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