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纸条,这一路被汗浸得湿软,而这纸条上,只有一个字:等。
上官花逐退后一步,离三皇子稍远一些,依旧福了一福,“给三皇子见礼。”
她垂着眉,低顺的模样,“王妃折煞ย花逐了,岂敢跟王妃称姐妹。”
“我知道。”有些痛,就让它在心里永远埋葬,即便腐烂化脓,也再不可流露半分……
“娘……此话何意?女儿还是舍不得离开娘……”她伏进上官夫人怀里。
到底,是为了蟾远而来……
她心中微微一动。
“长安!快!扶他进去!请大夫来!”她有许多的话要问蟾远,父亲和哥哥是如何血溅疆场的,为何会兵败,遗体何处,他又是如何回来的,她一一都想问清楚。
如今,兄长已无处可寻,此后长路漫漫,不再有人相护,再黑的路,她也得一个人走……
“我大姐?”对于这个大姐,她唯一的印象就是爱哭,每一次回来必是在母亲面前哭哭啼啼,细数太子的贪色薄情。
当日,他一袭白衣,牵着如雪白马在莺飞草长的暖风里等她的画面,还有如昨昔……
这些人都是高手,长安护着她,又还要对抗攻击,显得有些吃力。
长安就在前方แ,她眼眶瑟痛难忍,却极力地睁着,不敢眨眼,唯恐轻轻一眨,泪珠就会滚落下来……
满殿红妆,遍地红屑,殿门前的芙蓉花还未到花期。他曾说,逐云殿的芙蓉花是白色的,每年十月花开的时候,如絮如云,美极了……
她微笑着把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清晰地看见高福的脸变了颜色。
府门有下人骑马回来,她抢过马鞭,拉过辔头,翻身纵马疾驰。
无言的沉默却是比言语更让人绝望的深渊,他悲戚而痛心的眼神无情地向她证实着这个噩耗的真实。
后来,男女七岁不同席,再不能随意相见,他却总会出其不意想尽办法出现在她面前。她十二岁之时,他十九,亦是这般杨花飞絮的春日里,他将她偷带进花园,将此玉埙赠予她,含笑对她说,逐儿,快长大。她含羞而笑,她知,此乃ี他母亲的遗物,亦是他最珍爱之物。
然而,却感觉一个旋转,随即,脸上一热,血腥味传来。
是长安的血,溅在了她脸上,而她,却毫发未伤……
“长安,别打了,打不过的,我们投降!”对方只是要她而已,她不想连累长安。
可长安怎么会放弃?
也不知道他哪里受了伤,只见他手中长剑舞得更加密不透风。
而周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长安的剑上,鲜ຒ血横流,她的衣服亦湿漉漉,黏糊糊,她不曾受伤,那定是长安的血,越来越多了……
此刻,她恨自己为ฦ何不曾和长安一起学武,否则,怎会让长安独自一人舍命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