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腰,抱起男童,修长的指甲怜爱地拂过他额前碎发。
“扶……”话刚ธ出口,扶绪愣了愣,她纠结了一下,觉得按眼下的情况来看,坦白自己的身份似乎有些不合适。于是她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单名扶,我姓、我也姓杨。但是我没有师父,ไ就是一游方的。”
母亲把她额前的碎发捋整齐,疑惑道:“那你怎的如此不开心?”
活着痛苦,死又死不了。
“你……”
果然,ไ下一刻,他抱着她的手一松。
“打不过!”陆压不耐烦地推开她,看见她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耳朵微微的红了,“你们这一家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法器都邪门极了。若没有那神光,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他。”
弓弦绷紧的声音混着时隐时现的鸟鸣,愈发显得情势紧绷。
玉帝垂眸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就依娘娘所言吧,禁闭一千年。在这期间,你要潜心修行,不得懈怠。等你有朝一日,修行之心足够坚定,感动了上天,自然就会出来了。小金乌,把她带下去吧。”
尚不愿去思考前因后果,与云遇所说的“做了件错事”,在极度难过时,身心总是特别疲惫的。她闷在被子里,意识昏昏沉沉,ไ可还没等睡着,另一场祸就找上了门。
云遇正在王府陪黄天祥读书。
与此同时,ไ她的内心涌起了极度的好奇。聿潜这条六亲不认的妖蛟,是怎么会对一个人类少女这么好的?还将她带来娲皇宫,医治旧疾?
“这是盘古的开天神斧。”大金乌起身,语气中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一直被珍藏在娲皇宫的开天神斧,怎么会在你手里?是女娲娘娘……”
“说!”
小妹一向乖巧懂事,轻易不与人吵嘴。即便是数年前,还未家破人亡时,她也是家里最听话的孩子。
云遇又象征性地问了他几句黄天化的伤,才心神不宁地告了退。
“这是哪里?”她看着把自己圈住的浅浅雷电å圈,隐隐有了猜测。
人命关天……
“……”陆压默了默,被她周身不愉快的气场压得停住脚步,“忘了我日前和你说过的了?随我出城。”
还有哪吒……
“那我能做什么呢?”扶绪淡淡道。
扶绪着实乏็了,温热的气一包裹她的身体,她的意识就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混沌。
她心里明白,聿潜这条妖蛟,任谁明眼都能看出来,他不禁能耐,还十分危险。很多事从他身上就能ม看出许多端倪。比如她一个普通的游方道士,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宿敌,她的身份定然也不简单。
她不知运功到哪一步,身体轻微的颤了颤,干净纤细的脖子暴|露在他眼底。
聿潜说完这番๘话,闭上了眼睛,不再理扶绪,静心疗伤去了。
说着不等二人再劝,迈出了门——这次却被一个毛毛躁躁跑过来的下人丫头撞了个趔趄。
聿潜闲庭信步,一边“啧啧”拍着手,一边十分欠揍地笑:“明明看得出这里危机四伏,还敢过来救人。我不知该夸你们勇气可嘉,还是夸你们狂妄自大。”
扶绪心想:你早ຉ就看过了,只是那ว时也没看见你觉着惊艳。
甫碰到她腰身,就见她狡黠一笑,一手环住他脖子,另一手灵活的探进他袖兜里,将那硬邦邦的物什一把抓在手中。环他脖子的手在他肩膀借力,身轻如燕地打了个后空翻。
“你!”扶绪又怒又羞,从脖子红到耳根,她气急败坏地一跺脚,“你怎么这样!不想和你说话了!”
放出神识查探——果然是他。
直到遇见阿扶——
更何况,扶绪此时好不容易得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温情,还没稀罕够呢,恨不得放在心尖上呵护着,怎么能放着她这么个傻里傻气的在身边呢?
“嗯?怎么?”他有心想逗一逗她,俯下身,靠近,两张脸只有不到分毫的距离,他才堪堪停下,“把手怎么?”
哪吒祭出风火轮,载着黄天化飞到เ半空,借着夜色遮掩,缓缓朝十绝阵移去。
方走两步,他转头对跟上来的杨戬道:“你……”
扶绪想,若是将希望寄托于赤精子身上,难保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就以赤精子那ว眼高于顶,凡事皆不入他眼的傲慢,能办成什么事?
纵观三界,有这个本事与资格的神,也不过寥寥几个ฐ而已。
李氏三兄弟中,年纪最大的金吒也未及弱冠,雷震子他们年纪更小,担起丞相府的责任是不是就要落在大师兄杨戬身上了?
碧霞手指有些颤抖,她睁大了眼睛,问道:“这个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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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扶绪停住与她打闹的动作,认认真真问道:“那你说,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哈。”姜ä子牙拍了拍杨戬的手臂,道,“这些日子你也受累็了,走,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