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神恍惚地来到街头,还在想同样的问题,我毫无目的地上了一台巴士,靠窗坐下后还在想这个问题。我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ณ穿梭,没有想出问题的答案,却想出了下一步该怎么做。我在东塘下了车,又打车来到湘雅医院,面无表情地上了手术台,医生也是面无表情地问我,想好没有,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回答说,做吧,我不后悔。
“真是很难得呢,frank居然也会夸女人漂亮。”
“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就不怕我收拾你?”他又开始耀武扬威แ。
“还不错啦,你不知道,里面朋友多,又安静又自在,没有工作压力,还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我兴奋异常地说。
“病了吗?”
“你该不是怀孕了吧?”他突然冒出一句。
“骨子里坏!”
在路上就听他讲了,他雇了两个ฐ人看守这山庄,杨婶是他们家从前的老保姆,现在还在山庄负责打扫卫生料理家务,她老伴刘师傅负责打理茶园。
“你说话就很客气吗?”
“我不能不激动,聆听这么一个动人的故事,知道这么一个荒唐的真相,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更做不到一笑而过,我没那么潇洒,我的心是肉做的,不是铜墙铁壁!”我越说越激动,心中的剧痛让我更加虚弱和愤怒,“如果你是我,你同样做不到,我不相信你被一个看上去很美的故事蒙蔽了四年还会心存宽恕!现在要我来宽恕他,假装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解救他的灵魂,那谁来解救我啊?他可以一了百了,我也想了啊!他可以自持高尚的情操美丽的心灵上天堂,那ว我就活该下地狱吗?我是活该的吗?”
我又是一夜没睡。半夜的时候,下起了大雪,我看着窗外漫天雪花心底一片悲凉,米兰说得对,谁先死还真不一定,至于死在谁手里那倒是其次,对我而言,死在耿墨池的手里的可能性比较大,祁แ树礼,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让我死。
“我走之前都好好的,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都晚上八点多了,你整整睡了十一个小时,怎么样,下去吃点东西吧?”祁树礼说,“我在二楼ä的餐厅等你。”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佣人从客厅的一侧走出来,一路碎步,轻手轻脚地来到沙发边给我和耿墨池上茶。“小姐,请喝茶。”
而耿墨池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太忙了,每天早出晚归,只是偶尔抱怨:“你晚上怎么老是不睡啊,在阳台上晃来晃去的吓死人。”或者也会说,“怎么回事,家里怎么到处都是头发,你不知道叫保姆收拾干净?”
“为什么เ是这个样子,你不能生活得好些吗?”
冯客闭上眼差点背过气,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你……”女孩显然没受过这种待遇,粉脸立即涨得通红,气得说不出话。
“你还是这么忧郁๗,一点也没变……”
“嗯,这曲子不错,挺熟悉啊,谁写的?”冯客冷不丁问了句。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
“考儿,你配合一点好不好,”冯客脾ຆ气也很大,“现在什么时候了,一个极小的疏忽,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会付诸东流。”
“你真是疯了!”米兰摇头说。
“那为什么不找他?他可是真正有钱的主,拔根汗毛够你录十个广播剧……”米兰一说起祁树礼ึ就格外兴奋,“你去找他绝对没问题,工作上的事嘛,有什么เ不好开口的,又不是你私人找他借钱。”
对他心生敬意的还有阿庆,恋情公开后,她每天念叨的就是“我们家浩明”怎么怎么样,一说起她的浩明就眉飞色舞满脸放光,十足的幸福小女人。
冯客使出他死缠烂打的特长。
“那你很不守信哦,你说过只要你活着就可以见到你的。”
这时候一辆超豪华的加长奔驰开了过来,祁แ树礼亲自打开车门让我和米兰进去,吩咐司机道,“路上小心点开。”
简:我在这儿很快活!
只是一个前奏,我就听出是卡朋特的《昨日重现》,我顿时紧张得说不出话,一阵钻心的刺痛,前胸穿透后背……恍若隔世般,几个月前在某家餐厅听到เ这首曲子时我就有种异样的感觉,而就在那天那时,祁แ树杰载着叶莎坠入湖底,时过境迁,被他们抛弃的爱人如今却走到เ了一起,谁能否认,这悲剧原来是上天安排好了的,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则是我今生逃不过的宿命,原来如此啊!
“有情况!”米兰嗅觉灵敏,逼供道,“说,你跟谁在一起?”
“哎哟,我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家门不幸啊,娶ດ了这么เ个媳妇进门啊……”
“没兴趣。”
“还是次。”
“这么快就反悔了?”他冷酷地看着我问。
据他后来讲,我刚走,他所住公寓的物业处就给他打电话:“耿先生,快回来,你家遭劫了!”
耿墨池当然不知道我的心中在翻江倒海ร,也许知道装作不知道吧,我也是他情敌的妻子呢。他显然是熟稔此道的,手忙脚๐乱了一阵,见火候已到,不由á分说就拉起意识模糊的我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此君很不客气,甚至是有些霸道,从酒吧里一出来,也不问我住哪,直接把我塞进车里带回了家。两个ฐ醉熏熏的男女突然独处一室,酒立即就醒了不少,再到เ浴ภ室经热水一冲,我的意识回来了,赤身*โ*โ地站在陌生的浴室里,很费劲地在想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盯着他,眼珠子忽悠了两ä圈,哈哈大笑。脸上笑着,心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地被撕裂,三个多月强压下来的痛楚此刻全摊开了,痛不欲生,鲜血淋漓。好!很好!我在心里咬牙切齿。
“她怪我葬错了地方。”
“过去的是已经过去了,但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飞机都快起飞了,耿墨池还不见踪影,能不能等到他,白考儿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不会失言吧?还是胆怯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必冒这个ฐ险了,白考儿有些庆幸地想,这倒是个ฐ很好的结果呢。可是这么想,其实表明真正胆怯的就是她自己,她期待他的出现,又害怕他真的出现,心里乱如麻……正忐忑不安着,那家伙却现身了,操着手靠在侯机厅的门口抽着烟冲她笑呢。
“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