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夜空真的很黑,虽然有星光点缀,但依旧黑得深不见底。
神医提着药箱出门而去,他看到เ我眼中的泪了吗,他明白些什么了吗,不管怎样,這些都不重要,我凝望南宫博沉睡的脸,他的神色慢慢缓和,睡颜慢慢平静,眉头渐渐松开,只是,手越攥越紧,似乎想紧紧抓住些什么!
“你记住,不管你是上官琉云还是沈千寻,我一定会等着你,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你放心,天山雪莲稍后我会派人送往天雅明月居,等到南宫博眼睛复明,我会与他公平竞争!驾……”
我微微欠身。
他摇头又点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你为何进宫!更知道你是谁!”
停住。
刚才,他阻她出手伤人,并非存心护短,而是有意相助,只是未曾料到云如月竟敢一巴掌狠狠打来,看着她脸上鲜红指印,他莫名揪心,莫名恼怒,莫名无措,正惶然无绪……她一字一句却如刀般扎来,這些年,没人敢如此指责他,没人敢如此漫骂他,只有她,目光冰冷,倔强无谓。
“风月楼那种地方太干净,千寻生来就是满身俗气之人,多谢抬举,我怕玷污了你的好风水。”
我向身边行人打探。
杨小婉声音慢慢变得哽咽。
“生意红火很好啊,那个云如月没有再来打扰你吧。”
梦游一般……
??
有些人活得很执著,她们自己感动着自己,自私顽固的痴情,以为第一眼遇见谁、爱上谁、毫无保留付出,便能ม至死不渝相守终身,可惜,天不遂人愿,记得有人曾说过,恋爱中的人是孩子,受伤了才会成长,老天是公正的,它带给人痛苦,让人经历伤害,只是想让那些迷失在红尘中的孩子领ๆ悟,只要生命存在,生命在内的任何东西都可以重来。
我接过茶杯冲满月笑笑。
她转身袅袅娜娜朝楼ä下而去。
寂静的夜空突然传出杯盘碎地的巨大声响,我抬头望去,厢房门已被撞开,舞倾城立在门边,南宫博狂怒的声音划破宁静。
难道――
“沈姑娘,今天风大雨大,还真为咱们留住了不少客人,我看现在天色已๐晚,大概不会有人来投宿了,你辛苦了一天,也累了,关了店门好好休息吧。”
悠闲拈着帐页的青葱手指蓦然僵直。
八月初二。
“或许,没有为什么,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我希望所有的女人都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也许你会觉得可笑,作为一名青楼女子谈何能力,没错,有些事情是免不了的,但我这里的姑娘有很多都只是卖艺不卖身,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绝不亚于男子,只可惜,越来越多的人不懂得欣赏她们真正的才华。”
我闭上眼思绪飘飞。
她的话蓦然停止,满月细细打量床上眉头微拧状似痛苦的女孩,只见她身上“衣不遮体”,两截光滑白嫩的胳膊露在袖外,那所穿衣物也奇奇怪怪,从来不曾见过,腿上两块浅蓝色硬布包裹着两ä条大腿,整个ฐ身形体态令人一览无余,难怪一屋子姑娘会大呼小叫,鲜花满月楼开业五年多年还真从未遇见过如此怪事,难道这女子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父亲的眼泪滴嗒落到我脸上。
岸边人群停止涌动,舫外官兵停止打斗,祝福声、奏乐声、欢笑声、兵器声全部ຖ消失,他们看到那ว华丽的喜舫上,火红的身影如断翅的彩蝶般从舱板坠落,那抹红色小巧ู轻盈,慢慢下沉——
“长孙王爷,你的目的已经达到เ,何必惦记琉云这颗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是舍不得我这般如花的容貌,还是觉得愚蠢的女人很好骗,算了,过去的已๐经过去,你走吧,我是不会介怀的,欧阳世家权倾朝野,雪儿姑娘温柔聪明,你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怪只怪琉云自不量力,妄想得到王爷的垂青,欧阳雪儿说得对,麻雀就是麻雀,永远成不了凤凰,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个错误,我们根本不该相遇,从现在起,你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我的手停留在解开的第一粒盘扣上。
她冷笑:“长孙王爷,一切终于如你所愿。”
长安。
而那个人只能是南宫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