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转脸指向隔壁的洪记饭庄,“不然公主包下这座酒楼?不都说嘛,一醉解千愁。那丑八怪杜威喝了酒,还会疼?”
猜到了。我挑一挑眉,漫不经心,“季家嫌我太衰,已经退婚了哦。”
我后娘的一针见血,令我万分感动,若不是弯弯拉着,我恨不得冲去向她也磕三个响头……
当日午后,我爹的指婚诏书下达,此事成了定局,我郁闷得在寝宫里直撞墙,但是于事无补——弯弯出去打探,回来报说,柔妃娘娘在闻讯后的第一时间内赶到现场,对我爹展开了声泪俱下的劝阻工ื作,可惜我爹油盐不进——他,这,次,是,铁,了,心。
唔,当然我不是说程清不好,相反,他好得很——二十一二岁的年纪,英俊高大,武艺高强,算得上是我爹的左右手。
嘶……你丫的知道我站了很久?
季小公子在柳荫下站着,淡淡的疏影裹着金色的阳光,沐浴ภ在他瓷白的脸上,让他像个神祗似的好看。我看不清这个ฐ神祗的眼神,可看得到他的反应,我妹妹嘟็着红唇媚眼如丝地撒了个小娇的时候,他明显地皱了皱眉,我妹妹抬手揪住他天青色的衣袖踮起脚尖的时候,他避如蛇蝎地往后退了退。
我气得几乎要疯,脱口而出,“要嫁你嫁,我才不嫁!”
想到我吩咐她出宫去办些事,以便于我遣送柳姨出宫,如今大约已没必要了,我派了个宫女把她叫了回来。
我顿住脚,朝她笑,“柳姨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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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觉得奇怪,只听“嘭”的一声,对着湖面的那扇窗霍然被什么东西撞开,紧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裹着血腥气摔进来了。
一只手扶住盲婆婆,我为难地说,“季子宣他……他想娶的是相思,不是我。”
说完这句,没等我搭腔,他生怕狼追似的就走了。
怎么เ可能!
每次看到เ月光打在他那张妖孽似的脸上,我都会走神儿,走着走着,我就会睡着。
我叹口气,“咒我死也算不错?”
柔妃冷笑着将话说完,“毒蛇若不是大皇子放的,那就是二公主放的,陛下,思儿平白受了这几日的苦,您总要给我们娘俩一个说法!”
“劳柳姨ถ挂念。”我露出了然的微笑,声音也有些微弱,“昨个ฐ夜里病了,身子虚,没承想洗着洗着竟睡着了……”
我呆住了。
弯弯在外间试探地唤我,“公主?”
微风刮过耳畔,发丝随之缭乱,我刚ธ把头发理好,就听到เ耳际传来一声低笑,“你找我?”
我虽然醉了,可也听清了这句话,浑身都跟着震了一下。
女人说了最后一句,“那个给我钱的姑娘虽然讨厌,有句话却说得对,这世上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
我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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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来侍卫把醉鬼抬走,我万般好奇他今晚来禁闭房是为了什么。相思不是还没醒么,他不照看着她,来找我干吗?
那人低笑了声,先是点了我的哑穴,再捏住我的下巴๒,将我的脸抬得正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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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撑着身子赶去大牢,傅齐天果然已屈打成招。
我转头就要往回冲,被他伸脚一绊,“啪”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当天晚上,又出事了。
阿殊漆黑的眼睛终于盯着我看了一眼,他突然说,“公主不必挂怀,兴许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