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他十三,宫里不甚正经的太监告诉他说,妓院里女人多,女人多的地儿就有爱。从那ว一天起,傅齐天开始流连花丛,流连归来,他告诉我,“合欢,你放心,哥哥找到爱我的人,会让她也爱你的!”
暴雨如注,我浑身湿透,走近内院正厅房门时,我抬脚正要踹,听到里面传来男女二人的对话。
“因为我爱他!”
王符也有些骇,哆嗦着劝我那出离愤怒的爹,“陛下息怒,息怒啊。此事如今只有您与公主知道,谁说没有解决的办法?”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子分明轻微晃了一下。
我趴在禁闭房的地上,很努力地思考琢磨我爹的皇位是怎么เ坐到如今的,最后,我得出了结果——
我骂的是傅齐天,弯弯的眼圈儿顿时就红了,我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我骂他狼心狗肺,我骂他见色忘义,我骂他当柔妃的狗腿子,他也不气,面无表情地瞧着我,只扔出冷冷的一句,“你休想出去胡闹。”
我涨红了脸,正要反驳,就听我爹怒了,“不要吵了!”
烈日炙烤,连树叶都像是要被烧化了,我与弯弯站在树荫下,尚觉浑身热汗直下,更不要说场中ณ那两个正激烈切磋的人了。
“抱歉什么?”纨绔五皇子忽然就痞痞笑了,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轻佻地说,“合欢可是不舍得我?可要随我去卫国?”
“哦。”
他的眼睛很黑,里面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我看不懂他的眼神,却莫名其妙觉得他像是似笑非笑的。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弯弯,“闹什么?”
想来是看到เ我发飙,少年很明显地对着我笑了一下。
刀疤侍卫顿时看向床榻,迟疑,“床上那人——”
这丫头暗恋我哥。
我耸了耸肩,不明白他歉疚什么,强压下对柔妃既ຂ怒且惊的恨意,我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会拉拢季氏,自然说明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到“公务”二字,我用了阴阳怪气的语气。
我顿住脚,阴恻恻笑,“哟,你家公务要深入到เ女人的嘴里头?”
卫尘风一脸的惊愕,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柱子旁้的少年,嘴唇动了几动,竟是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从谁那儿捡的?”
我后娘立马听出了我在骂她,脸色顿ู时便有些不大好看,她翘起眼角,乜斜着我,语气不屑,“合欢公主若是不想嫁他,为何要同他月下相约?”
他用的是命令的口吻,我呆了呆,然后迅速地回过了神来,“谁要你的破玉——”
连奴婢都不会自称,该说她嚣张还是蠢?我笑眯眯,“你猜。”
说起来,我妹妹确实优秀,她明明比我还要小一些,却已经十分精妙地掌握了冷嘲热讽的奥义,且运用得十分娴熟ງ。
特么的嫁人也是我的痛!
笑里藏刀,哼。
可我的怒火上来了,哪有那ว么容易就消?
闭了闭眼,将眼底那ว难以忍受的酸涩用力压下,再偷偷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再度睁开眼时,我已重新笑靥如花。
我顿时怒火熊熊,“你,你丫的不厚道!”
正睡得混混沌沌,突然听到弯弯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她撞到เ了屏风,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倒,嘴里张皇失措地说着,“公主,公主,大事不好了!”
是个小宫女,细声细气地告诉我,“太后娘娘说了,公主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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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说着就要去掀我的裙ำ角。
柔妃大约不喜欢看我那么微笑,她立马转头,朝我爹笑吟吟地道,“说起二公主了,她今年十三,已然有了婚约人选,思儿也是十三,陛下可有为ฦ她指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