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颜倾城已前往巫山,可……”
洗完身上,倾城跪坐在温泉旁开始洗头,云段一样的墨发流泻而下,“得道?成仙吗?”
她没有回头,视线迅速从莲城身上移开。
好想一辈子这麽照顾他、护著他,让他在自己้的羽翼下无忧无虑、健康快乐。
正在打坐的弥生闻言,睁开双眼,担忧地摇摇头,“从未有过。”
“是吗?”浑厚的男声带著明显的狐疑。
他话音未落,眼前清风拂过,空阔阔的官道上那还有人影儿?
前半生,她终日困在那墙深闱中ณ,从不知那墙外竟是如此广阔的天地。现在,上苍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她又怎能浪费?
可是,这十几天下来,她竟已十分习惯。
弥生今年三岁半,言行举止却十分稳重成熟ງ,跟他师傅嗔痴和尚是前往西方圣地修行的苦行僧。
跌了一跤,那小僧也不似寻常孩童哭闹著讨怜,只是微微憋著一双细嫩的眉手脚๐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黏的泥叶也不理,只赶忙抓起掉到一旁้的竹篮然後倒腾著小腿儿追上那老僧,似问似喃“一片虚幻……?”
“唔!”倾城痛苦的闷哼,墨黑的眼睛骤然一缩,瞬间变回墨蓝ณ的双眸。
百里不顾ุ自己命,欲上前相救,眼前一闪,一绯衣人拦住他去路。
来人似是叹口气,又说,“颜峥,你此生恶贯满盈、罪恶滔天,我本不该救你。可是,你若继续留แ在这里,李得宠会用你的血将倾城引入魔道,对此,我不能坐视不管。所以,你必须跟我走。”
她?哪个她?
天、天哪!他竟然还是只半妖?!
李得宠笑笑,“没做什麽,只是……有些事情要提前些罢了。”
冰冷的倾城被摆在寒玉石床上,沐浴著清冷的月光,像是一尊致逼真的白玉娃娃。
一地衣衫零碎,那鲜红豔丽的色彩和华丽致的金绣像赤焰一样灼伤了他的眼,那是倾城的……
也许是她的泪水,也许是颜峥的汗水,也许……
“知道这是什麽吗?”颜峥将那玉佩拿到倾城面前,引诱的低语。
云雨殿,龙床锦被,红纱漫漫,绮香嫋嫋。
倾城回神,不看他,亦不闪躲,“公公不是要伺候本更衣?晚了,皇叔恐是要起疑的。”
“公主,可是起身了?”他站在阻隔床榻的赤凤屏风外貌似恭敬地行礼低唤。
倾城望向西方,那ว里有茫茫的草原和浩瀚的大漠,那里有奔腾的骏马和飒爽的儿女,那ว里有奔放的马头琴和绚烂的大蒙舞,那里……是母後思思念念、魂牵梦绕了一生的故乡。
心,咯!一跳。
这时,百里已经放开她的小嘴儿,转而进军她前的椒,听见她娇嗲的呻吟,他浑身一震,腰臀不由得一个深挺。
倾城骇得屏住呼吸,那有半条手臂长,最细的尖短也有婴儿手臂,这样的尺寸,要是进去,那还不……要了她的命?!
想著,倾城一把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明晃晃的刀锋迎著烛光,寒光森森。
想到这里,颜倾城又想大笑。
这样的世界,这样污浊的世界,她究竟还要在这里生活多久?
百里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向来平静无波的俊脸开始皲裂ฐ,闪到雪玉床边,就要去拉正努力把颜峥软趴趴的男往花里塞的倾城。
可是在他之间触碰她肌肤的刹那,“呀──”两人同时弹开。
62
多谢大家的礼物~~~嘿嘿~
倾城跌下雪玉床,一双大眼迷蒙没有焦距,没有双瞳的黑眸荡漾著柔柔水光,看起来无辜又勾人,“好、好烫……”豔红色的小嘴儿委屈的呐呐轻语,两颗雪白的小獠牙可爱地咬住下唇。
百里心头悸动,但也没有忽视刚刚ธ瞬间的发现,她的身体好冷,比寒玉床的还要冷!
触碰过倾城的指尖传来强烈的灼痛,他知道那里被冻伤了,被倾城的体温冻伤的。
他心中惊诧万分,皱起两条俊眉,望著对面蜷缩在白玉床下像只被惊吓的小猫儿样的倾城,“倾城……”他轻唤她的名字,并绕过白玉床试著靠近她。
“烫、烫……走开!你走开!”倾城挥舞著纤臂拒绝百里的靠近。
百里眉头越皱越紧,视线规规矩矩地在倾城惊慌的小脸上停留片刻๑,然後又移向颜峥的尸身,待见到他颈侧两枚暗红色的细小血洞时,恍然大悟。
真狠!
竟然用尸血喂倾城!
原本李得宠用来救倾城的法子就够狠了,没想到这次更是变本加厉。
颜峥早已死去多时,被人施法提前尸变,其血因饱含怨气而格外重;再加上,今天乃是十五月圆极之夜;若他没猜错,喂食倾城时乃是子时三刻,又是极之时……血夜加刻๑,气最强烈的三个条件具备,喂食出来的血魔怎能不极致寒?!
原以为只要在倾城每月魔发作时禁止她杀生嗜荤,辅之以仙家灵修之ใ术,就可以净化倾城体内的魔,渐渐摆脱李得宠在她身上下的禁咒,可……
看著颜峥泛著死气的尸身,听著倾城低低地呜咽,百里心中又诲又恨……他终是没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喂!你傻了!嘿!”酒葫芦里又传出那ว个吊儿郎当痞里痞气的男声。
百里心中烦闷,不愿理他,便将酒葫芦往雪玉床上一放,脱下自己白袍在不触及倾城的情况下帮她披好。
倾城得了衣服,马上纠紧了领口又要往雪玉床上爬。
百里额头划下三条黑线,也不知该阻止她还是该放任她自己去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