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大姐定亲,你怎么这么激动啊!”苏若冰笑道。
“大姐,不是我不信任你,估计你还真做不了主!”苏有为挠着脑แ皮,低声的说道。
韩瑞丰上炕后,本想安静的躺了下来,但一想起小河边杨树林的事,翻过来调过去,更睡不着了。他轻手轻脚的下了炕,走向西屋,还是想和少安好好聊聊。
韩瑞丰ถ不是不抽烟,而是把烟给记了!自从媳妇死后,他就把烟给掐了!抽烟对于农村人来说,不是身体健康问题,而是钱的事情。即使是旱烟,也需要花钱的!
就目前来说,韩瑞丰最大的愿望是早点抱大孙子!传宗接代是农村人最大的职责!在他看来,要想抱孙子,就要老大结婚;要想让老大有对象,就必须ี盖个新房子。
“少安,有空给你丈人帮帮忙,咱们家劳力够使!”韩瑞丰一边喝着疙瘩汤,一边和蔼的说。
韩少安频频点头。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爸,我大哥早就忙活上了。”韩少宁嘴快。
“哦,怎么回事?”韩瑞丰并不生气。
“早上,我看见大哥从老苏家出来的,八成是给他们家捡栗子着!”韩少宁解释道。
韩少安脸红的像个大苹果。
“是吗?少安!”韩瑞丰ถ问道。
“嗯!”韩少安诺了一字。
“平时,不都是你丈人去山里捡吗?”韩瑞丰皱了一下眉头。
“他……”韩少安语塞。
“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韩瑞丰看着韩少安闪烁的眼神,感觉不大对。
“他不让我说!”韩少安放下了碗筷。
“现在是我让你说!”韩瑞丰ถ啪的一拍桌子,拿出了当爹的架势。
“昨天,他的右腿肚子被三秃子家的狗咬了!”韩少安说的声音不大。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这有什么不让说的?严重吗?上医院了吗?”韩瑞丰急切的问。
“从县医院打了狂犬疫苗,敷了点药,大夫说,怎么也得个把月,回家躺着就行了!”这些都是韩少安从苏若水那里听来的。他看着父亲关切的表情,接着说了实话:”今儿早ຉ上,我看他时,他嘱咐我千万不能告诉你,怕你笑话他!”
“我怎么会呢!”话没有说完,韩瑞丰呵呵直笑。
韩瑞丰ถ买了一只母鸡,一盒水蜜桃罐头,一袋豆奶粉,快步来到เ了苏有为家。
韩瑞丰挑门帘进屋,正好看到绷布缠着右腿的苏有为躺在炕头,靠着墙根,看着电å视。
“亲家,你看,都这样了,还不让我知道啊!”韩瑞丰说的很严å肃,一丝笑也没有。
韩巧英接过了东西。
“我不是怕你笑话啊,不准笑啊!”苏有为一再强调。
“我就不明白,亲家,被狗咬,也不是什么稀奇丢人的事啊!”韩瑞丰眨着眼睛。
“亲家,我就和你实话实说吧。三秃子家的狗带队,有四五条狗走在一起。他走路闲的没事,也跟在了狗的后面,三秃子家的狗一回头,看见了他,就掉头猛扑过来,他也没有防备,就被结结实实的给咬了一口!”韩巧英说的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这有什么เ不好意思的,你说是不,亲家?”。
再看苏有为,脸紫的和圆茄子差不多。
韩瑞丰ถ心里想笑,脸上还不能露出来;嘴头想说是,又怕有为生气,不敢说是。因此,韩瑞丰的表情比苏有为更难看。
“今年,栗子多少钱一斤?大哥!”苏有为打破了僵局。
“听小贩子说,和去年差不多,还是贰块多钱!”韩瑞丰赶忙回道。
“我听城里的亲戚说,县政府要求外贸局组建板栗出口部,想把栗子出口到เ日本呢!”苏有为说得有板有眼。
“日本,不就是东洋鬼子啊!”韩瑞丰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大相信。
“没错!你没有看到เ,现在很多的家电和摩托车都是日本造的啊!日本鬼子侵华期间在喜峰口驻扎时,对咱们这山沟沟的栗子赞不绝口,日本市场的潜力是很大的。”苏有为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不是不相信,说句实话,日本鬼子残杀了我们多少乡亲,蹂躏了我们多少妇女,才几年啊,又得向人家张嘴要饭吃!”韩瑞丰更多的不是气愤,而是无奈。
对内改革,对外开放,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然采取的举措。山沟里的农村是封闭落后,但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已๐让老式的农民见识了不少,思想也解放了不少。
“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苏有为ฦ答非所问的拽了一句。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种植栗树,还能ม发财啊!”韩瑞丰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我估摸,用不了十年,一斤也许会卖到十块多!”苏有为说的信誓旦旦。
韩瑞丰听到这,真有点诧异了,栗子如果能卖到เ这个价格,一年光栗子钱就能ม万元户了。
他攒了半辈子了,也就这么点钱。不过也就这么点钱,九十年代可以盖三间新房!
“是不是真的!”韩瑞丰开始动心了。
“那ว当然,我也许会糊弄别人,但怎么会骗你呢!你说,对不,亲家?再说,我骗你有什么用呢!”苏有为ฦ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似乎有些急了。
“有为ฦ,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也知道,我就大队分给那ว三十多棵树,今年看样子产量还可能多一点,不过也就五六百斤!谁家靠这个发财,也轮不到我们家的!”韩瑞丰ถ表情很无奈。
“如果我送给你一架山呢!”苏有为眯缝着眼睛。
前两ä年,村里响应镇里号召,为调动农民种植积极性,决定将全村的山头集体拍卖,三百到两千不等,租期为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