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望着他的侧脸,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今天这单生意谈好了,我给你提成,说好的百分之一。”
“能不能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他有气无力的问,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整晚都没完没了的做,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体力还这么好?
于凡点头:“我们午饭吃得晚,我还不饿。”餐厅两点才会开饭,而现在才五点。
第二天早ຉ上七点,于凡早了十分钟到浦江饭店的礼查厅上班,餐厅主ว要卖的是上海本帮菜,现在正是早餐时间,当他换了工作服来到เ大厅的时候,却看到了顾卿的身影。
他把自行车推到屋门前锁好,便推开门进了屋。
“得,得,别他妈瞎操心了,孩子又不是我生,我只提供弹药,你比我妈还烦,老子乐意当钻石王老五,我继续开车,您忙吧,回见。”他挂了电话,对着后视镜笑笑,镜中的男人俊朗潇洒,双目炯炯有神,高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但脸上却带着一股沧桑的气质,的确,他们已经不再青春年少了,但他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挺有魅力的,没长将军肚,没啥特别深的皱纹,乍看也就三十刚ธ出头,实际却已是奔四的人了。
“你凭什么指挥我?哦,我明白了,你是得不到娟子,嫉妒吧?”刘永强用嘲笑的表情望着比自己小七八岁的男ç人。
“别ี说傻话了,以后我们都得结婚,我是家里的独子,有义แ务传宗接代。”他看得很清楚,这种“游戏似的”关系是没办法持续很久的,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他和这家伙就得分开。
“啊~不要,不要了!”他像个大姑娘似的哀求,但北京小爷却听不进去了,一门心思的捏着老二往里钻。
刘永强转头厉声对北京小爷吼道:“偷东西的贼,把他给我吊操场上去。”
“想要本鲁讯文集。”他舍不得用粮票换书,但又想要一本收藏。
傍晚,他打扫完宿舍区之后,就碰上了专门找自己来的郭绫。
刘永强没再吱声,默默的走出了办公室,他看到于凡正和娟子亲密的说话,脸上掠过一丝不快的表情。
但被围在中间的顾卿已经全身是血了,他几乎ๆ失去了意识可还是揪着林小华的领口拼命的用拳头k对方。
“我又不是女人,凭什么เ让你日?”于凡想推开他,却让对方抱得更紧了,两人的下巴几乎碰到了一起,肌肤贴着肌肤的温度灼热难耐。
“歌咏比赛是让大家来促进团结,好好搞生产的,这能提高革命觉悟么。再说大家也能吃饱的,幸福生活还要靠我们来创造,光抱怨没有用。”于凡厌烦了每次和这帮人耍嘴皮子,可还得耐着性子和他们辩论,他得做好宣传队长的工ื作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就有可能获得参军推荐的资格,顺利的离开这个未开化的鬼地方了。
“谁?”顾卿的眼睛被手电å晃了一下,马上警觉的抬起了头。
“现在大家都是垦荒的同志了,要互相了解,互相帮助么,好好干小于,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会让你成为一位好同志的,那我走了,早点休息,明天六点半就要起来干活。”说完方书记就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外吹进一股清新的夏风,夹杂着热带雨林特有的气味。
顾ุ卿只能呆在边上用脸盆接了水擦洗,捂了三天身上的味道自然很纯粹,可怕的是一个屋子全是臭男人,那个气味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再赶上几个有狐臭的,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没吃。”他诚实的答道,娟子今年也十五,也是126๔中学的,只是不和他同班而已。
于凡望着车窗外黄昏的景色,忽然柔声问:“这些年你怎么不找其他的男伴,你条件这么好,应该很容易找到的。”
顾卿听到这句话原本有几分生气,可还耐着性子说道:“我又不是只想搞屁股……因为你是我的初恋。”
上海男ç人听到“初恋”二字脑แ袋就发懵了,他从不知道顾卿是这么看待两人之间的关系的。
“呵呵,其实之ใ前我也搞不清楚,但后来我才明白过来,这就是初恋,现在的年代初恋是同性已经不稀奇了,而且下乡的时候只有你一心一意的对我好,每次有难的时候都是你帮我,照顾我,就算是老婆也很难做到你这个份儿上,我念你的好儿,特想感激你,可你差点儿没给我这机会。”要不是这次到上海来参加聚会,他肯定还见不到小白脸呢。
于凡听到เ他一番表白,心脏就“砰砰”的跳着,面色潮红,很想说句好听点儿的话,却不好意思开口。
顾卿看到他害臊的样子,就打趣的说道:“好久ื没看到你这样了,我头一次亲你的时候也是。”
他难堪的扭过头,低声说:“我们换个话题吧。”
“不行,我在回味往事呢,你别破坏我美妙的初ม恋记忆,能够不带任何功利ำ心喜欢一个人,珍惜一个人,一辈子果然只有这么เ一次。咱两ä把初恋继续发扬光大,携手走向美好的未来吧,正好可以降低出生率,这也算是为祖国做贡献了。”他调侃式的说着。
于凡依然不回答,这让顾卿有些烦躁!
“我已经是第二次和你说了,你好歹也给个答案啊,还是得给你考虑时间?一大老爷们能不能干脆点儿,这是那么เ难决定的事儿么เ?”
上海男人握着双手,很正经的答道:“我们都要奔四的人了,得认真的面对未来,不要再把感情当成儿戏了。”
顾卿瞪着前方的路况,突然间大吼:“我他妈压根儿没把它当儿戏!”
“你这是不成熟ງ的!”于凡也吼了回去。
北京男人虽然恼火,可开着车不能ม爆发,他又喊道:“就你成熟,就你现实,上海人真他妈矫情。”
于凡暂时不说话了,他怕在路上影响顾卿的情绪,影响人家开车。上海ร人不是矫情是讲究实际,不像北方人似的随随便便就轻许承诺。
直到停车之ใ前,两人都没再讲一句话。最后,顾卿还是跟着于凡回到了弄堂里的家。
王阿姨ถ开心的招待这位从北京来的客人,而小白脸连衣服都没换就钻进厨房去做晚饭了。
小玲看出父亲不大高兴,就来到低矮的小厨房,试探着问:“爸,您怎么了?”昨晚父亲没回家,说是陪顾叔叔喝酒去了,难道是两ä人闹矛盾了?
“我没事,这次考试怎么样?”他问女儿,熟练的切着菜,又把排骨腌好。
“还好,我能考上重点中ณ学,您放心吧。”小玲笑笑,她对自己有信心。
于凡温和的笑了,女儿还是蛮让他省心的,虽然他离婚,又没有体面的工作,但至少小玲还是很争气的。
在屋里的顾卿正和王阿姨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家里已经很久ื没有来的客人了,儿子比较内向,不喜欢和人交往,尤其是离婚之后,几乎把自己封闭了起来,除了上班,回家,基本就不会出门,更不会和朋友走动。她觉着这样不好,很希望顾卿能多在上海呆段时间,因为这个ฐ男人出现之后儿子的脸上又重新浮现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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