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肯定她的夫人说:“她曾红过,红遍大江南北,但更像流星。她的唱法很快就流行过去了。好像现在没人那么唱了。”
陆老爷子再次笑出声音,欣赏着叶姹的话,说:“还是小三子理解问题深刻。你爸妈有个女儿,真是幸福!你看我有个小子,他对父母拌嘴就不理解。”
余警又问:“还有一种可能,老爷子本人就是凶手,我们不是打草惊蛇了?”
叶姹一定要他肯定自己说的话,又用严å厉的语气进一步逼问他:“你的意思是说,你去他家打电话,陆老头儿不知道?根本没听见!”
老韩头看了看自家的小楼,以一个老西山住户对当地的了解,操着浓重的当地话介绍说:“西山的花园洋房是咱们本地的一部民国建筑史。当年德国人来了,最早在山里盖起了第一批洋房。德国人盖的房子讲系统,不说一家一户起居睡卧书房餐室洗澡间功能齐全,人家地下管网纵横,那ว时就按照小区进行规划ฐ建设了,礼堂、教堂、学校一应俱全。后来,日本人来了,……”
柜台前的顾ุ客已办完了事,柜台空出来了。叶姹离开余警,拿出一张取衣票,递给洗衣店的小姐说:“今天又送来三套,记住,都是高档毛料,不能ม水洗。上次在你这里试洗的一件,先给我拿过来看看。不符合我送衣服提出的要求,我不付款。这是取衣票。”
叶姹听后,把自己的小秘密说了出来:“余警哎,我也不想让公安局早知道内情,如果公安局介入,肯定不会让咱们参与。咱们没有破获杀害陆老太太的凶手,咱们就没有什么功劳了。没有破案功劳,我们去保安公司就没有说服力,人家还是只承诺要咱们就是不录取。”
李家是一座简易洋房,结构与陆老爷子家的大房间完全没法比。余警和叶姹跟在李大个儿身后,走进一个狭小的客厅里,大家分主宾对面坐下来,虽然隔着茶几,对面的人几乎脚能碰到脚了。
对于能不能今天上午就立即去西山,两人在电话里互不相让,唇枪舌战,各持己้见,最后好不容易才定下,让叶姹先去同学那里见面报销,先解决费用,然后余警等电话到指定地点集合,再共同上西山。
两人把手中的衣服都丢到เ地板上,依床坐地,一脸无奈地对着眼前小山一样的旧ງ衣服。
叶妈妈奔过来接下余警手里的大包裹,喜庆发自内心地说:“我们叶姹ำ领男朋友来家做客了,快放下东西,请坐下休息一会儿!”
叶姹就是叶姹ำ,看到余警真为她要死人的衣服生气了,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余警身后,有意引起余警的注意。她语气温和地说:“余警哎,真生气了?你说过,咱们不是那样的朋友,都是*โ*的。我可是一个女汉子,你更不能耍小娘们气。”
小运向他们挥手,向他们喊:“等等!把这包也带上。老爷子听说你喜欢太太的衣服,叫我又收拾了一大包,带回去挑一挑吧!她是上吊死的,衣服不脏。剩下的,烦你们帮我烧掉。”
小运顺从地说:行。她走去衣橱拉开一个抽屉,拿出比正常大一倍的几本相册放在宽大的床上。
在叶姹商量余警时,陆老头的话传了过来:“谢老朋友了。小三子,你们大老远的来,还要爬山。小运呀,你领客人上楼休息吧。我正忙着呢,等我打完麻将,有了时间,……又是‘风’!我忙完了就去见你们。”
叶姹听后高傲地昂起头笑起来:“你可是老爷们儿,尽做些说些丢份的事和话儿,难成大事!咱们这次历险的费用,我同学说了,人家全部ຖ报销。”
叶姹接电话的时候,叶妈妈关心地想再问女儿是不是真有了工作。她等叶姹接完电话,马上推开门关切地问:“又要出门?你就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真有了工ื作,让我悬着的心落下来!”
史大勇已经走到车边帮助叶姹ำ下车,他说:“叶姹,真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受惊了!”
黑胖子嘿嘿笑起来,坚定地说:“什么叫劫货?你们老爷子知道了,不会怪罪你们!他还要夸奖我!说我干得漂亮,他会说我老黑谁的货也敢要!他会不要你们俩了,你们不就是挨两下揍吗!我拿钱给你们补偿!你们也不用怕今后没人收留,今后就跟我干吧!”
叶姹装作很生气,愤愤地发泄起来:“你还是老爷们!你还害怕一个老娘们?就你这样只顾自己,不知道疼人,拿到货,咱们各分东西吧!老兄呀,我原来还想陪你去下馆子,练歌房,洗头洗脚,算了。真遇到事,你也不像一个能顶起摊来的人!”
车停下来,黑胖子当然不能让内心的顾虑写到脸上,恰巧他又憋了一泡尿,每当有重大决断,他总是感到要小便。当车停下来时,他说要去方便。下车时,还表现出对余警和叶姹不在意的样子,轻松跳下车去,谁也没有去看一眼。
电话里传来一个ฐ非常亲切的声音,埋怨说:“傻小子!你是谁我不知道?”
黑胖子收回手里的香烟,自己点燃吸起来,对余警哈哈大笑着说:“兄弟,你不点上一支烟,就不对了。这是我在考你!烟,你不会吸,说明这个女人你也不会用。我放心了!做咱们这一行的,刀刃上舔血的买卖,该享受就享受。待你领我拿到货,我给你一大把钱。这个女人呢,你就让给我了。你得到เ你应得的,我得到我应得的。事办完了,咱们各走各的道,日后相见,咱就是哥哥弟弟。”
叶姹已经快解开余警身后的绳子了,现在又走上了平地,她聚精会神想抓紧解开绳扣,竟然没有听见黑胖的发问,还在拼命地撕咬余警背后的绳子。幸好叶姹把头埋在余警的背后,才没有被黑胖子发现她在干什么。
黑胖听了叶姹ำ的回话,似乎ๆ感到满意。他嘲笑余警和叶姹说:“谅你们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的脾ຆ气,开车的小弟弟是知道的!我现在开始审问你们,你们不想成为ฦ这片荒野里的枯骨烂肉,就把我问的问题,只要是知道的,全部如实说出来!当然,我也是江湖上的人,只要你们与我一心,我就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小弟、小妹。现在,你们谁先讲?你们是谁的人?在这里等什么?”
余警不再说话,低下头去佯装查看死者的创口。他垫着手帕,用手轻轻翻动死者的头部,叶姹被他再次仔细查看吸引了,也俯首去细看死者的头部ຖ。正看到死者眼睛时,余警恶作剧地轻声说:“哇!眼球怎么转动了!”
余警也仿照叶姹提出的问题,问史大勇说:“警官,你也应该介绍一下你的名字,叶姹说我们知道了彼此的姓名,对下一步执行任务非常重要。”
保安公司的李总继续装着宣传材料,头也不抬地对她说:“不用看,我们只招男的。”
围着的人听后都哈哈大笑起来,有几个人听了解释扭头散去了,还有的退到一边去议论,也有打电话找人参谋商量的,只有余警还不想放弃。他拉住招聘摊位里边那位年龄老的瘦弱招聘人的手,不甘心地问:“你们记者、编辑,就没有一个看见别人挣大钱改行的?他们当中没有人年龄大了该退休的?也没有发生车祸什么的意外死亡的?他们空出来的位子不要人吗?”
招聘台那ว面坐着的一位粗胖的男ç子汉,他说话的口气是那种很有权威的人,他兴奋地要叶姹站下谈一谈:“你太适合做我们这一行了!幸好刚ธ才纠缠你的那个小老板没有留住你。我说过,只要我亲自出马,没有找不到的人。你刚进大厅,我就看上你了,高高的个头,美丽的脸蛋,职业的微笑……,你以前是不是在大饭店做过事?”
叶姹根本没有注意也不在乎人们都在躲避她,反而感到เ今天的公交车人少,想起来就要去参加招聘,开始对着镜子练习各种笑脸和洽谈时需要的严肃表情。
陆老爷子是浪起浪落的中心,他先平静下来,心平气和地问:“看来,你俩不是来吊丧ç的,是来找我这个老头子讨公道的吧?”
余警感到他和叶姹的表演已经没有多少必要了,也露出庐山真
面目,如实说:“都有。”
陆老爷子收起笑脸,陷入沉思中ณ。
叶姹也跳出了表演的角色,回到เ本来的自我,一片真心也非常关心地放开发问:“阿姨ถ真会想不开?”
陆老爷子坦然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也想找你阿姨问问?她到底是想开了还是想不开,我们当年来西山算是隐居吧,都是双方同意后才来的,也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会想不开呢?……还是你们问吧。”
叶姹摊出底牌说:“好呀今天不走了,我要亲自找阿姨问个明白。”
余警端起酒杯与陆老爷子碰了一下,又是一口喝完一杯。余警虽然没说话,叶姹和陆老爷子都知道他同意叶姹ำ刚说过的话:他们是专为陆老太太过世的原因而来的,他们不打算今晚回去了。
陆老爷子也喝尽了自己杯子中的酒,换回了原来的笑脸,真心赏识他们,称赞说:“你们真是一对好孩子。”
余警已经感到睡意来临,但陆老爷子仍然精神气十足。余警不得不劝老人早点结束晚宴,早点上床休息。陆老爷子这才向楼上喊下小运,告诉她:余警和叶姹ำ今夜在家里住下了,你给他们准备好卧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