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知道这次要是再被追上必然无幸,于是她咬紧牙关拼了命地跑。她的运气一向不错,就在索命无常离她越来越近之时,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绝对能救她的人!“
“哦。后天我就要离开夜幽国了,你们什么เ时候回程?”
怎么又想起他了,这一路上的努力遗忘都是白费力气不成!天景摇摇头,正好听到父皇的总结性讲话,“既如此,你们就各自回去休息吧。家里人也都等急了。玄明,这两个月来淑妃和清和可是天天都来问消息的;至于你天景,要作好半年内不能再出宫门的思想准备,你母亲可是说了,你回来以后,可就要好好地给你立规矩了。”
“嗯,你给我的那盒药效果很好,我的伤也不重,没大碍的。”
玄明有点尴尬,干咳了一声,道,“没有了。不过舍妹也进了玉寒山之ใ事,还望云阳兄莫要向旁人说起。”
天景叹了一声,忽然蹲下来跟贺云阳平视面对,笑得促狭顽皮。贺云阳一怔,呐呐道,“你做什么?”
贺云阳当然不知道她隐秘的心思。他从她手里拿过面具,细心地帮她戴好,就像从来没取下过一样。然后他走到石壁前,在青铜芙蓉花上拍了三下。
贺云阳飞到了大殿的穹顶上,停了片刻,等待火麒麟反应过来,抬头向他喷火时,他翻身避开火舌,在它一股火喷完,下一股火还没形成的空档,落在了它背上。
天景感动地想哭。这内家真力可不是吃一顿ู饭,睡一宿觉就能恢复的寻常力气。消耗的真力,要修炼很长时间才能补回来。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莫名其妙凑在一起的;她都说了,以后他们谁也不认识谁,他何必……
天景忽然明白了,“不是它要和你不死不休,是你要和它不死不休!你让我先去摘花,就是要惹得它和你不死不休是吧?”
“好吧!”
这里太高了,望下去,贺云阳和火麒麟都是小小的,像木偶戏里的小小偶人,来来往往,忽分忽合,打得非常激烈。火麒麟的咆哮厉吼在这里听来模糊遥远,一点威胁性也没有了。
天景继续号施令,“贺云阳,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乖๔乖地在我身后,听到没有?”
众人心复杂,只顾低头叹息,谁也没有注意到大渊二皇子陈玄明脸色惨白满头冷汗,他的两个ฐ侍卫一边一个死死抓住他的肩,尽量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惊惶,“殿下,不能说,千万不能说出来!等他们散了咱们再想办法,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铛”的一声,仿佛金铁相击的脆响;然后是“叮叮铛铛”金属物落地之声,再然后是“嗷ç呜”一声厉吼。
“当时那么多人,父皇也不好多说。而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天,我怕你忘了。哥哥,其实神兽并不可怕,如果打不过它,只要后退就行了,人家是神兽,不会认真和两个凡人计较。真正可怕的是万一打败了神兽后,就要面对那ว个刚刚还是搭档的同伴。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不好对付,尤其,如果真的是贺云阳……”
她干咳了一声,嗫嚅道,“贺云阳,对不起啊,我刚ธ才不该跟你胡闹,也不该说你会被火麒麟烧得灰也不剩下,你放心,不会那样的。”
“啊?莫非齐朝太子是比贺云阳更厉害的低调高手?”天景又抻长了脖ๆ子,想看看这位高手太子何等风采。
贺云阳收剑入鞘,拱手道,“在下方แ才唐突冒犯,还望天景公主见谅。公主在这里休息吧,在下先行一步了。”
这届芙蓉会论热闹丝毫不逊于五十年前的上次。来的人之中李公子王公子赵公子各种公子不胜枚举ะ,可已๐经四月十六了,还有两日就是玉芙蓉盛开之时,那名动天下的“袤合四公子”却一个不见。
“我信你!你是我哥哥,我永远都信你!”
玄明一呆,强辩道,“我这明明是讲义气好吧?”
又构思了一会儿,他觉得差不多了,就出了帐篷来到篝火旁,唤了一声,“天景,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锦阳帝刚才被太子解了围,现在见女儿又要卷土重来,就顺势抓了玄明过来做挡箭牌,“天景,你和父皇胡闹也没有用,这次是玄明去参加芙蓉会,你和他商量吧,他愿意带你去的话,父皇就让你去。”
天景也为玄明在父皇心中有重要位置而高兴,同时也为自己又一次跟父皇的想法不谋而合而得意。
进去的那ว两人也不一定就有折花之运,想要摘走玉芙蓉必然要先战胜护花神兽,但可想而知,凡人战胜神兽的机率比芝麻大不了多少。事实上,千年里玉芙蓉开了二十次,但只有三次被胜利者折下,上次的折花英雄,是三百年前的夜幽国武林中第一世家叶家的二公子。
“那ว朵玉芙蓉在盛开时有着强大的灵力,所以才能吸引到神兽守护。不过,一摘下来灵力就完全消散了,最多就是有些解毒疗伤的效果,我说你们人类手欠呀,还集体奔去摘花,无聊不无聊!玉芙蓉每次的盛开只有两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立刻枯萎。两个ฐ时辰内打败神兽摘下花,几乎根本不可能ม嘛。”
“是啊,想问问你的看法。”
翊雪嘴角一扬,忽然重重一掌拍在冰壁上,大喊道,“就知道你这只死猫不敢忘,你要是敢忘了那个约定,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做猫皮褥子,肯定暖和得很!”
“当然要跑,不跑是傻子,连那只笨猫也知道遇上了性命攸关的大劫,拉着我转头就跑!可是,那个ฐ道士的御风术,比我们高明得多……”
她拭了拭眼角,苦笑,“丫头啊,你知不知道,我们雪衣娘一族,就是为歌唱而生的。我们只有生活在极乐天才能维持灵力和修为,可我离开极乐天五百年了,灵力已经大不如前,收集饕梦鳇的眼泪可是件相当危险的事,而我最近越来越力不从心,每次能收集到的数量也越来越少,这次受伤就是被一头饕梦鳇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左肩,骨头全碎了,但总算勉强从它口中逃生。”
了你的心事,真没出息。”
翊雪苦笑,“他这一骂就把我骂醒了,然后我就走了!”
天景不知该怎么接话,就“呃”了一声。
天景左右为难,要不要进去看看呢?上次来,她对这个山洞就没有好印象,洞里太冷了。不明白
二十年的时间,她经历生死,已๐是两世为人。可是从前的一切,他的一切她都记得,他的微笑他的声音他的温度,和他的背影,深深烙在她心上,不思量,自难忘。
这一点天景也是亲眼见证了的。虽然抽人耳光不算是功夫,但天景也有些眼力,看得出他抽那几个家伙耳光的手法和力度都很巧妙,才能ม达到他说“滚”,那几个家伙立刻๑滚远的默契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