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娘娘!”“母亲!”这时那二人才看清这个比宜妃更疯更狠的女人,竟是整个后宫里脾气最好,最与世无争的宁妃。
之后没过几天,父皇就亲自和他说起了秦家的女儿,问他可愿一见。他说,“儿臣听凭父皇作主ว便是。”
秋月明笑得喷了茶,她擦着裙子上的水笑道,“这样的话,皇上一定要记得,到时事先给您比较中意的入选者提个ฐ醒,要不然,咱们的女儿只怕一辈子也出不了阁的。”
宜妃越惨白了几分的脸已经代替她作了回答。锦阳帝ຓ叹了口气,低声道,“来人!”
这几句话天景反复地看,其实不用反复看也能品咂出阴谋的味道,从交权到病逝不到一年的时间,而且“病逝”二字很值得玩味。武艺高强,能领兵打仗的人身体都不会差ๆ,怎么เ连知天命的年纪都没活到就病逝了?病逝是个好借口,尤其在皇室,任何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方便写入史册的死因,都能用病逝含糊带过。
宁玉川伏地颤声道,“皇上,老臣有罪,自请罚俸三年,以赈济灾民所用。”
这一场考量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四颗白苍苍的头凑在一起,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看看那背书的女孩。没有一处漏句,没有一个错字,甚至连语气停顿也拿捏得正好。那个小小的人儿仰然而立,清清朗朗地念出这些经天纬地的治世之道,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宁玉川可没这么好打,他伏身跪倒,沉声说,“老臣不敢受公主大礼ึ,老臣也不会同意减税之议,今年乃大渊多事之ใ秋,旱再重也重不过军,东路军元帅谢午华已三上本章请命扩军,还有三路藩镇也急需钱粮,公主殿下年纪尚幼,大概还不知军队乃一国之柱石的道理,宁可亏民,不可误军。”
天景忙对着妆镜连连点头,对翊雪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只有这位古灵精怪的师傅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她在母亲梦里变成的赵嬷嬷一定很像,连说话的语气都完美模仿了那位慈祥的老人。下次见到她要让她再变一次给自己看,真是想奶奶呢。
“父皇不是倾向,而是赞成。但朝堂上赞成减税的臣子虽然过半,但四位辅大臣有三位反对,再加上只会添乱伸手的军方和藩镇,父皇实在不好强行决定减税,你若是能说服那几个固执的老头子,父皇也有借口驳回谢午华和那些藩镇。天景,你可有这份胆量吗?”
天景几乎绝望。她冒着丢掉小命的风险好不容易进了皇宫,是来吃药的吗?从前在古榆村,没有这么เ多药吃她不是也活得挺好?也就是比较怕冷,体力差一些,剧烈活动后会心慌气短而已。大部分时候她都和健康的小孩没什么เ差ๆ别,读书,玩耍,每月一次跑到后山去上翊雪姐姐的课。完全没问题。现在被母亲和静思摆弄成了一只药罐子,也没觉得身体状况有什么明显的好转。她被迫吞下的那些酸甜苦辣,看来统统都是白费。
“你说得对,说得对!”男孩子兴奋得脸色通红,腰背挺得更直了。觉得这个小妹妹真不是一般的可爱。他对天景笑道,“我们快走吧,前面就是昀妃娘娘的润霞宫,鸣襄姐姐就是她的女儿。”
好在一旁的静思还是清醒的,她眼见在宁妃怀里挣扎的孩子小脸涨得通红,额上都有了细汗,她赶忙上前,用力拉开了宁妃。天景总算脱了身,她捂着胸口喘息,快速地退到墙角,尽量离那ว个女人远一点。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女人的用心,到底是爱女心切还是打算杀人灭口?
“这孩子当然是极好的,不然皇上怎么会这样喜欢?不过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秋月明的好奇心从来没这么强烈过。
“以后,朕就是你的父皇。”锦阳帝招手唤过念雪,问赵嬷嬷,“既然她以后就是皇家子嗣了,念雪这个名字有些不妥,朕可以重新给她取个名字吗?”
锦阳帝抱着念雪坐下,顺口吩咐,“给赵嬷嬷也搬张椅子,让她坐下说话。”
唯一镇定自若的是赵嬷嬷,她擦干眼泪站起身,瞅了瞅院里的几个人,语声坚定,不容置疑,“没啥紧ู张的,好好把这院子打扫一下就行,村长,麻烦您也帮一下忙。我先进去换衣服,拴柱,你和你媳妇打扫完也换件衣服洗洗脸,一定要干干净净的。”
锦阳帝也是欢喜的,朗声笑道,“还真让你这小丫头说对了,朕不但认识她,还很熟ງ呢。朕现在就送你回家,也还有话要和你的赵奶奶说。”他抚着念雪的小脸,越看越是喜欢。又记起宁妃曾说过的想有个女儿的愿望,不禁欣慰得意,“月明,你肯定想不到,朕此番出征,不但赢了一场战争,运气好的话,还能再带回去一个无比可爱的女儿。”
阶下那些刚才还口若悬河的官员现在个ฐ个体如筛糠,胆小的已经吓得跪都跪不住了。锦阳帝语气稍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