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师傅忙加油门提速,车后的那个男人跟着车跑了好几个路口,直到慢慢拉远了距离,看不清影子。
景岩微微一笑,淡然处之,“阿姨,主要看安安的打算。”
沫冉,我多少次在街头看见与你熟ງ悉的影子,最后满心满眼全都是你。
七天了,没有任何苏沫冉的消息,简歌也没有任何动静,他丝毫没有找到线索。
“呜…”沫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景岩只好又送了一瓶水递给她,“哭那么久ื该口渴了。”
地上还有没烧完的纸钱,若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害怕,可是现在……
泰安街四十四号不是一条街的名字,那个地方แ是墓地。苏沫冉的父亲苏淮的骨灰就葬在那ว里,苏沫冉一次都没有去过,就被母亲逼去了美国。
每一个角落都没有人,昨天客厅的家具也全都披上了白布,餐桌上简单地放着一杯热牛奶、一碟煎蛋和一片土司,煎蛋和牛奶早已经凉透了。
她咬了咬下唇,“好。”
“怎么了?”屋内传来景岩的声音,沫冉松了一口气,他温柔道:“没事,只是停电了。”
“没事了。”他呼出一口气,推着车,自顾自地朝前推,很快就和沫冉拉开了一段距离。
“那会儿还小,我现在二十八了。”苏沫冉连头都没回,带着一盒草莓酸奶,“人都会变。”
景岩正要跟上,沫冉的背影蓦然僵了一下,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景岩的手,渐渐收缩成拳,他的视线对焦在苏沫冉的脸上,眯了眯眸子,身体里某只猛兽被放出。半响,他默不作声地从沫冉手下蹿过,“哪个房间是卧室?”
另一边,简歌送苏沫冉到เ了公寓的门口,递过手心的钥匙,犹豫再三,“你确定你今天要住在这里吗?万一……”
苏沫冉淡然地从他的胳膊底下钻了过来,景岩眉头轻挑,用右手再次摁在窗户上,挡住她的去路。不经意间,他眉头微蹙,像是有些疼了。
杰森刚挂掉电话,来不及收手,被拽住了领子,双手举ะ起,不明所以看着景岩,“你最好解释一下你在做什么?”
苏沫冉偏过头,死活不让他得逞。
脑แ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放着一个事实,她结婚了…她结婚了…她结婚了……
安静地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削苹果皮,一块一块切好,用牙签插好,递给景岩。景岩没有接过苹果,也没有说话,打量了两眼顾安安。只安静了片刻,他才开口,“安安,我们聊聊。”
电话的对话声在走廊的另外一端,听得不是很清楚。
她假装听不见景岩喊着她的名字,即便中英文名不同,可是苏字的发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喊的那个人,只有她。
同时,门外涌进来几十个警察,简歌在教堂里反复叫着沫冉的名字。
苏沫冉没有抵抗,藏好位置,偷偷看向教堂,教堂里的人已经全都安静地蹲在了地上,跟踪者正举着手枪一个个检查。
“我救了你,你要怎么还我?”
“沫冉,别说了,别说了!”景岩握住沫冉的双肩,将她紧紧地搂到怀里,“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迟到เ了……”
“别再跟我乞求原谅。”
沫冉无力地被他抱在怀里,无奈而绝望:“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