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班,我回宿舍拿饭盆儿。刚走到宿舍大殿的木桥洞口,听见两个承德口音的民工在议论着什么เ。
我心情之所以不好,并不全是因为自己้,也因为了这些人。虽然我无能也无力帮助他们一丁一点,更无法解救他们于水火,除了空有这悲悯之心,实在是一无是处。要知道,我混得角色,此时,和他们一般无二。
“你不去了?”
“老了老了,走不动了,累死我了。”
“既然你歇一天,那我也歇一天,今儿个儿睡够了咱们一会儿爬山去,好不好?”
真是来晚了,伙房门前民工ื已经吃饱散尽,摆在伙房门口的菜汤大盆已经见了底,只剩下沾在盆上的几个菜叶和几个ฐ冰凉冰硬的馒头,这样的冷天吃这样的冷馒头冷菜,心情也是冷的。我来不及报怨,往自己饭盆里搜索ิ点剩菜,拿了两个ฐ冰凉冰硬的馒头.只见我身后上来的几个民工ื连这破饭也摸不着了,个个垂头丧气谩骂报怨,我不禁暗自庆幸――哈,多险呀,再晚一会儿连这种饭也没得吃了,要知道熬到中午还有七八个小时呢,这大山里,除了这有食物就再也找不到เ吃得,想买包方便面也要跑到เ山脚下的商店里,还贵得要命。
“都还没吃呢,等会吧,一会晚上开饭一块再吃反正也快了”
“谁跟你似的,从小连个“山毛儿”也没见过,土得掉渣”
车子一直往北开,快到郊区时,不知怎么เ搞的,车子抛了锚。司机起了几次火,还是打不着车,气呼呼骂到:
一群要去北京的人,ไ或扛或抱装着自己被子和衣服的化肥袋子,堆在小镇车站外的地上,是好大的一片。大多人还不知道那个来招工的外地人姓名,只看见他留着个ฐ小平台,矮矮的个子,指挥这群人等着八点一刻开住京城的客车。
听到我的询问,她们的明眸齐刷刷地看来,姐姐眼睛很大,眉毛很细,ไ皮肤也很白,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她站起来,ไ很丰满很高挑的身材,走到我面前,接过衣服,说:
“哎呀,这是我叔的衣服。怎么在你这里?”
我说:
“我刚才过来时,在路上捡到的”
姐姐很嫣然的一笑,语气很温柔的说:
“谢谢你了”
看她这温柔可爱的样子,很难想像昨晚那个骂人的疯丫ฑ头
姐姐扭过头,很生气对妹妹说:
“你怎么搞的,衣服丢了都不知道!”
妹妹把手里的木棒丢在溪边的石头上,站起身去接那ว件衣服,很不服气的说:
“都是你,谁叫你让我抱那么多了,能怪我吗?”
姐姐衣着并无不雅,应该说是很淑女的打扮只是当妹妹站起身时,我才恍然现,她只穿着一件及臀的加长大T恤衫,被山风轻拂,露出了粉红色的三角内裤,除此,白晰的长腿没有任何包裹,完全暴露在我这样的陌生男人视线之下,而她却没有任何羞涩的感觉,她似乎不觉得这种穿着不应该适合她这样的妙龄少女,不应该出现在这空寂的山谷里。要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些被公认为素า质不高的光棍民工。也许是我在乡下呆得太久ื,已经不懂得世间或者都市最新的流行了
看着妹妹的衣着,ไ我却很有些局促不安,目光回避着如此装ณ束的妹妹。妹妹一脸灿烂的笑容,向我说着“谢谢”,又靠近了我两ä步,问:
“你就捡了这一件吗?是不是还有呢。”
妹妹也有她姐姐一样的明眸,也有她姐姐一样细细弯弯的眉毛,ไ也有她姐姐一样光亮如玉般的皮肤,只是她有一点与姐姐不同,ไ妹妹不像姐姐那样多愁善感,她的嘴角两端微微上翘,总是一脸快乐的样子,透着无知的稚气
我平淡地说:
“是,我只捡了这一件。不过我来时的路上在铁轨这边看到还有两件,只是我感觉那不会是你们的衣服。”
姐姐听了,说:
“那我过去看看吧。”
说着,姐姐放下手里没有洗完的衣服,去我说的地方寻找。
妹妹也没有洗姐姐未洗完的衣服,光着脚站到了小溪里,用清凉的溪水洗着白晰的长腿,在如此晴空美景下,展现着自己高挑的身材。是的,她确实很美,只是这装束让我这个ฐ农村来的老土很是惊讶,我刻意回避着她的身影,很不好意思看见她那凸凹的身材。可这个ฐ妩媚的妹妹洗完了腿还是不上来,又踢起了水花,似乎她自己玩得很陶醉,我正低头在揉洗衣服,不小心被这妹妹溅了我一脸的水花,我伸手挥挥脸上的水花,抬头看看她,妹妹见此,一脸笑容可掬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姐姐回来了,捡回了那两条男人的内裤ไ。见妹妹还在水里疯玩,没有洗衣服,呵斥到:
“干嘛ใ呢,你!上来洗衣服。”
妹妹真的很听话,上来洗起了衣服。姐姐把捡来的内衣丢在溪边的石头上,对我说:
“谢谢你了。”
我抬抬头,浅浅挤了一丝微笑,说:
“没什么。不用谢。”
我看看她捡回来的内裤ไ,指指问:
“这两件也是你们的?”
姐姐一脸红润,慌忙说:
“不、不是的。我帮爸爸和叔叔洗的衣服。他们最近总是加班。”
看到姐姐有些很羞涩的样子,我有些尴尬,ไ只是低着头揉洗自己的衣服,不再做声。姐姐忽然“哎呀”一声,我抬起头,有些愕然,问:
“怎么了?”
姐姐说:
“你怎么在那ว里洗衣服呢?那个ฐ水不能洗衣服,被人看见会挨骂的。你还是到เ这边来洗吧。”
姐姐说着,指指自己旁边的洗衣石,ไ说:
“到我这边来吧”
我却不明白,不由得问:
“为什么不能洗,不都是一条溪里的水吗?”
姐姐说:
“看见横着的这个大石头了吗?那边拦在水塘里的是死水,那可是咱们工ื地上所有人吃的水呀。我这边是活水,洗完衣服,赃东西会流走的。”
看着我弄赃得一池水,我赶紧把脏衣服抱到她们身边,解释着说:
“原来是这样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幸亏你告诉我,要不被骂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