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宁皱了一下眉,“蚊子?这才三月,哪来的蚊子呢?”
董惠莹一步上前,她逼近了朱杏芳,眼神异常的阴沉。
“还有这回,周大春怎么เ没带着人上旁人家要账,偏偏来了我梁家?”
逸宣趔趄了一下,他肩膀重重撞在灶房的柜子上,然后脸色煞白的垂下头。“妻主,您莫生气,是逸宣不好。娘生病了,白日时胃口全无,逸宣便想着……”
董惠莹眼角余光瞟向逸宣,见逸宣也正暗暗打量自己,那眼神里似乎还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只是当触及董惠莹的眼神时,他又沉默下来,似乎是不愿被董惠莹窥出他心中的想法。
逸宣呆愣了一下,“五哥,我没事。”他眸中爬上暖意,也只有在自家兄弟面前,他才能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表情。
“啊,这样呀……”朱杏芳又关心了两句,接着才言归正传:“是这么回事,咱俩那ว天商量,只要我出两吊钱,你家这老六,就借我玩一宿?”
“天……”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梁四哥回头看向逸宣,然后‘嗯’了一声。接着,逸宣又忽然瞥见董惠莹身上的血色,他心中ณ一惊,“妻主,您这是?”
他急匆匆的冲向了董惠莹。
董惠莹忍着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事,小伤而已。家里可有烈酒和针ฤ线?帮我拿些过来。”
“这……”
“快点,”她忍不住了,实在是太他妈痛了。
董惠莹心情很不好,在她的催促之ใ下,逸宣急匆匆拿出三哥的宝贝盒子,里面便有一些针线,又取出家中窖藏的老酒,这酒本是为体弱多病的二哥暖身子用的,平时家里没人喝,也舍不得喝,只除了妻主ว。但家里值钱的重要家当全都藏了起来,妻主就算想喝也是找不着的。
逸宣拿来针线和烈酒之后,董惠莹又让她帮自己้烧了些热水,之后……她往自己口中ณ塞了一团布,刀伤深可见骨,她用烈酒消毒,究竟的杀菌作用令她疼得身体一阵阵痉挛,眼前更是阵阵发黑,差ๆ点没昏死过去。
梁四哥依然呆立在院中,董惠莹这屋窗户没关,他站在院子里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看清里面所有的动静。但是从他冰山般的棺材脸上,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晓得他一动不动,就像一根木桩子似的,安静的杵在那里。
“妻主,水来了!”
逸宣端着热水盆走进房间,一看见地面上的血,又瞥见董惠莹已๐用酒精清洗过一遍的伤口,他咬了咬唇,垂下眸来。他方才在灶房烧水的时候,想了很久,最后也推测出来,这事一定是因为ฦ自己而起的。
董惠莹的精力已๐有些不济,她虚弱了许多。“逸宣,会缝东西吗?”
“我……”逸宣惊悚了一下,妻主ว这是何意?她看向伤口,刀伤很长,又看向妻主那ว张黑黑的麻子脸。他从不觉得她丑,人的外表再美好也不过一副皮囊而已,他以前只是觉得她心地不好,心思恶毒,可是这两天,妻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尤其是今日,她,不管怎样,都相当于救了自己้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