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蹲下身,微笑看着弟弟:“嘉洛,还记得我是谁吗?”
“嗯,知道了。”
众目睽睽,苏念脸色的血色一分分褪尽,连声音都在发抖:“易哲南,你只回答我一句,你现在是站在什么立场和我说这句话?”
“那还不走?”
臻和是g市一家老牌心理咨询机构,无论是规模、知名度、还是专业程度,在业内都属领先水平。潜意思很明显: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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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最近怎么เ变哑巴了?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
彼时,他最引以为傲的数学竟以一分之ใ差ๆ落后于横空冒出来的苏念,屈居第二。此后几次考试,苏念的分数在年级排行榜ึ上都稳居他之前,如同珠穆朗玛峰一样让他可望而不可及。
苏念痛苦地闭上眼。
只是后来,他们争吵冷战不断,他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置之不理。那句戏言,也变成一个讽刺十足的笑话。
苏雪宜是间接害死容琛母亲的仇人,容琛讨厌苏雪宜,也自然而然,把这份厌恶转嫁到เ她的头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身后经过。
“没错,我是你生的,然后你就把我扔给亲戚,自己去外面嫁人潇洒了。”这些日子积压的情绪都瞬间涌上来,苏念咬紧唇,哽咽问:“我长到十六岁,你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一眼。我被人骂私生女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寄人篱下被亲戚赶来赶去的时候你在哪儿?我七岁那年病得快死掉的时候你在哪儿?你什么时候真正尽过做母亲的责任?”
“不识好歹的东西!真当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苏雪宜越说越生气,又开始列数这些养育苏念的艰辛,再延伸到当年,苏念那负心薄幸的亲生父亲,如何花言巧语骗去她的身体,让她未婚先孕,毁了青春和名誉。
苏念无法再与母亲沟通下去,唯有沉默。
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
母女情深这个词,从来就不存在她和苏雪宜之间。
无数次她小心翼翼地试图拉近与母亲之ใ间的距离,却一次次因苏雪宜的冷淡退却。如今她所能回应的,亦只有同样的疏ຕ离与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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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苏念不出意外地没睡好。
梦里翻来覆去都是过往的前尘旧事,易哲南凉薄的面孔在梦中模糊未明,始终折磨着她。
早上刚过六点,她就醒了。在床上辗转几番๘仍了无睡意,最后干脆提前起床洗漱,打算趁着容家的人都还没起来,早些离开。
谁知容怀德容琛父子二人起得比她更早ຉ,苏念经过餐厅外时,就听到里面传来刻意压低的争吵声。
她本来无意偷听他人隐私,只是突然从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还轮不到你跟我算帐!苏念的事,以后你毋须再过问!”说话的是容怀德,语气里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威严。
接着是容琛压抑着怒意的声音:“难道那件事你们就准备瞒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