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眉在旁边专心地撕着纸条,每张都有她的联系方式,联系人顾ุ女士。她把十来张纸条卷好塞在手包里。从前的都派上用场了,有的掉在房间显眼的位置,有的趁中ณ间人走了他们掉头再回来塞在门缝下面。当然,有主人在家是最好的,可以偷偷地递给他,跟学生考试作弊一样,也可以回头再来,大大方方地留แ给他。这一切的前提是她看上了这套住宅。这些小小使者倒是给她带来不少回音,但都不能达到她的心理价位,所以只能ม暂搁一旁。
在这个条件不错的会所里,晚上没课的时候,一个星期来个三四趟,陪这个新认识的热情开朗的青眉打打球,游游泳,抓空再到เ隔壁的器材室健健身。
“实在不行就请警察出面吧?我从小相信有困难找警察叔叔帮忙。”少了妆彩的面孔起初黯淡无神,这当儿灵动起来,刚才那番平缓的交流,给了语言和目光磨砺的机会,犀利跳跃着复苏了。
当陈石端着一盆泛着锈红的水开始向阳台上濒危的几盆真花一通猛灌的时候,青眉舒适地快步颠了过来,“让他打扫,我带你转转。”脚下软软地穿过一个过道,杜娟觉得眼前的房间与过道那边的格局相同,像是剖开的胡桃里对生的瓤。似乎ๆ回答杜娟内心的疑问一般,手里又换上了抹布的陈石在她们眼前晃动着说,两套房买来打通的,全是青眉的眼光,不俗吧?杜娟回应着:嗯,一步一景。
戏子,都是戏子。暴强陪笑着说,想起那些谦卑落魄的鬼影,现在竟然在自己面前抖起来了,叫她来捧个场,还敢跟老子开价码。不是贴钱也要屁颠颠赶紧露脸的时候了。要不是老子一步步给你铺路帮你宣传让你拿奖,恐怕早ຉ改行了,改行也没人要,就凭那肥头大耳的模样,除了唱歌一无所长,谁要你?忘本,无义,戏子无义。没他妈一个ฐ好东西。明年再想得奖,做你娘的大头梦。你也别来求我了,改变态度认错伏罪也晚了,老子认清楚了,就是这么回事。
外面变得阒然,青眉腾地坐直身子,“我要另找地方,离开这里,死了的活着的都不叫我安生。”她直视窗外,好像那里有一张让她厌弃的面孔,她要用目光把它戕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