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香染冲到瑞王面前,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围着他打量了好几圈,这才不敢肯定地探问道:“玄……玄英公子?”
“如此,朕替云嫔谢过五弟了。”玄启占有性地搂紧怀中的人儿,低头见她乖乖๔伏在自己怀里,这才安心许多。
这《相思引》本是琴曲,其他乐器演奏的版本也各不相同。不过,能用萧将这曲子的“相思”二字诠释得如此直率而深刻的,大概只有眼前这一人了吧。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帝都沦陷,被掳敌国,身心均被伤到体无完肤。患难与共,相濡以沫,最终执手偕老的那ว一个ฐ人是谁?
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他有时候很讨厌自己一眼便能看穿人心的精明,当他听韩征来报,说是香染烫伤了绯容华,心下便知这件事十有*不是香染的过错。可是,在这不讲究真理的皇宫里,奴才犯错,就等于是主ว子犯错。这个ฐ时候,无论真相如何,他都不能出面去维护香染。否则ท,不止香染活不成,连寒雪都有可能受到牵累。所以他判了香染杖责五十,这刑罚不会至死,也不会轻松。
贤妃一口一个“本宫”,无非是告诉绯荣华好歹她也是个ฐ“妃”,而她箫湘不过是个荣华,什么话该说不该说,她得有分寸。
呕!好恶心!那勺子可是他用过的!寒雪扭过头去铁ກ定心思不搭理玄启。
太后扶着黎幽姑姑的手站起身来,温和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แ严。
“湘儿多虑了,据本宫所知,云嫔是因为侍寝当夜身体不舒服才无意惹怒了陛下。陛下虽然生气,也是为了让云嫔好生将养身体,这才对明华宫下了禁足令。”皇后好心替寒雪辩解。
寒雪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是暗暗骂了玄启一句。
寒雪微低了螓,忐忑地走入殿中ณ,有点儿怵地抬起眼皮偷瞄了眼两边坐着的表情各异的女人们,被宽大的袖口掩住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下只当两边的女人都是木头,直直向着太后和皇后行请安礼:
玄启轻捏了她的下巴以示安慰,嘴边柔和的笑意并没能暖透她已经冰掉的心。绯容华咬着唇,幽怨地看着玄启消失在帐幔外的身影,沉默片刻之后,她突然抓住里层的纱幔用力一拽,浅绯色的纱幔狼狈地飘落下来,帐顶ะ编织的翡翠玉珠“哗啦啦”散落一地,出清脆ะ的碎裂声。
“陛下,”绯容华趴在玄启的耳边吐气如兰,“嫔妾听说,今儿个,陛下免了玉泉殿那ว位云嫔妹妹的禁足令是吗?”
寒雪软软地坐在地上,哀伤地看着玄启的身影消เ失在玉泉殿内。巨大的恐慌和无助笼罩了她,只让她觉得自己无力地向着一个深渊坠去。终于,她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或者说,她的命运,早在决定入宫的时候,便被无情地捆绑,再容不得她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