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你为何点头?”陛下头也不回,忽然问。
“好琴……”我犹豫了下,终是接了过来,细细一看,忍不住赞叹。这琴,朴质斑á斓,就如同它的旧主人,蕴藏闪耀的光芒。
李恪露出一抹温煦的浅笑,但不知为何那ว笑容看着却有些落寞,“子期有言,‘美哉汤汤乎志在流水’,如今逝者如斯夫,流水奔涌,花落水流红,但不知志在何处?”
琴音渐渐弥散,轻拢漫天飞飘的思绪,似一声叹息在空灵断崖上回荡,一瓣残花纷落琴弦。
“救,救命……”王美人狼狈地在池中ณ扑腾挣扎着。
我愕然,一时之间退又不得,还手也不能,正苦无对策之时,身后响起徐惠柔美清幽的声音:“媚娘,陛下召唤你去御书房呢。”
我被她异常的反应震住了,只能愣怔地跪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她。
“陛下若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一见陛下如此眼神,我的脊背便莫名凉,随即跪伏在地。
“七十万?”陛下浓眉一挑,“王家虽是山东大姓,但破落已有快七十年,聘礼却仍要七十万?魏征可是朝廷重臣。”
魏征微叹:“无奈啊,虽说改朝换代,但这些大姓却始终不改。”
“你好自为之。”王内侍监也不再多说,旋身大步远去了。
为什么呢?我们今日不过是初次相见,但是他对我的态度着实令人费解。我知道自己้的姿容并不差ๆ,但仅凭这匆匆一面,便可炫惑这个男ç子的眼,迷乱了他的心智么?莫非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生得像母亲么?
众人的无言使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砰,砰……”我仍扶着太子,低头垂眼,但心跳却快如擂鼓。
“让他们进来。”陛下微微摆手,示意我稍稍退后。
但最终,她未留只言片语,便孤独地、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地上,只留给我一双僵硬的赤脚。
你们?
手心早ຉ已渗出细汗,我双手紧握成拳,把心一横,缓缓抬起了头。
冬儿在外守着,我一人悄悄进去。
婕妤,属正三品,后宫佳丽三千,婕妤的编制,一共才设九人,是宫中许多女子都梦寐以求的位置。
深宫寂寞,远不如外在那般华美绮丽,除了陛下偶尔兴起的恩宠,便只剩下“暗”与“阴”,空余寂寞而已。
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背,无言地震颤。
我呆立在湖边许久ื,待到正午时分才回到梅林巷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