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趁连下徐州、汝宁的兵威,分兵派贾鲁追击彭大、赵均用,进围濠州。大敌当头,红军的头脑们才着慌,大家和好,一心一意地坚守城池。元璋深得军心,成天成夜在城墙上指挥防守,从这年冬天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整整被围了五个月,幸得城池坚固,粮食丰足,没有出事。一日元将贾鲁病死,元军围疲了,料着再打下去也不见得有把握,兼之ใ军无斗志,只好解围他去。围虽解了,红军也折损了不少人马,吃了大亏。
军队呢?自从平宋之ใ后,太平了多年,忘记了怎样打仗。驻防在内地繁华都市,日子久了,生活整个儿腐化,也不愿意打仗了。军官们大都是世袭的公子哥儿,懂吃,懂喝,懂玩,会脾气,会克扣军粮,会奴役虐待士兵,更会劫掠百姓,就是不懂ฦ和不会打仗。蒙古初起时,那种纵横欧亚,叱咤风云的沙漠中ณ健儿的子孙,到这时已经完全不是军人了,他们比老百姓更胆小,怕事。
在这外族统治下的社会组织,是畸形的不健全的。论文化,蒙古族非常落后幼稚。论人口,蒙古族统共不过几十万人。光凭了优越的武力来统治压迫被征服的几千万人民,由蒙古皇室、贵族、僧侣、官僚、地主、商人所组成的统治集团,和用以维持这政权的大量军队,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切费用,都由汉人南人元代的汉人指金的国民和高丽契丹ล女真等民族,南人指宋治下的人民。负担。汉人南人的生命财产却没有保障,随时会被打、被抢劫、被没收,甚至被逮捕、被诛杀,无处伸冤,也不许伸冤。政治地位呢?朝廷和地方机关的长官,必须是蒙古人或者色目人,汉人南人只能担任不重要的职务,用人的标准是种族而不是能ม力和学识。至于被抑勒作口的,就更惨了,简直不被当作人,在主人的眼中ณ,口只是一种活的工具,或者是可以卖钱的牲口。这个统治集团同时也是大地主,土地的来源是抢劫、占领,说不上买卖,干脆一句话,没收。全国最大部分的最好的土地,经由这种方法,转移到少数的脑满肠肥的外族手里,汉人南人除了一小部分甘心作顺民,作走狗的以外,被迫失去了土地,成为ฦ贫农和佃户,最大规模的商业也被控制在回回人手里,他们替蒙古贵族经营财产,放高利贷、印子钱,也叫作羊羔儿息,来榨取汉人、南人的血汗
也可见他的治绩只是纸面上的。苛捐杂敛,弄得贫民卖产赔纳;徭役繁重,弄得贫民困苦逃避。尽管杀的人多,处的刑重,贪污的空气还是照旧,用他自己的话来证明吧:
隋唐以来的三省制度,中ณ书省决策,门下省封驳,尚书省执行,把政权分作三部ຖ分。在形式上在理论上防止臣下擅权,分而治之,各机构互相箝制,同时也防止作皇帝的滥用权力,危害根本,是消极的巩แ固皇权的一种政治制ๆ度。实际执行政务的六部,在尚书都省之下,地位很低。凡百政务推行,名义上由á政府长负其责任,事情作错或作坏了,一起推到宰相身上,免官降黜甚至赐死。皇帝对国事不但不是直接领导,并且是不负法律责任的。例如有天灾人祸等重大事变,开明一点的皇帝最多也不过是素า服减膳避殿,下诏求直言,或进一步自我检讨一下,下诏罪己้,闹一通也就算了。因为皇帝不能作错事,要认错,要受罚,也只能ม对上天负责。三省制ๆ度的建立,正是为了使皇帝不负行政责任,用臣下作赎罪羔羊的办法。到元朝合三省作一省,洪武十三年杀胡惟庸以后,又废去中书省,提高六部的地位,使其直接向皇帝ຓ负责,根本取消了千多年来的相权。皇帝除了是国家元之外,又是事实上的政府长,直接领导并推讲庶务,皇权和相权合一,加上军队的指挥权,立法权,司法权,和任意加税或减税权,以及法律的任意处分权,人类所能运用所能想到的一切权力,都集中在一人之手,不对任何个ฐ人或团体负责。这种局面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
2oo8年7月12日风雨读书楼
由是可知,两ä人在西柏坡的晤谈,至少有三次。另据吴晗的妻姐袁溥之记述,毛还提出了这样的意见:“朱元璋是农民起义แ领袖,是应该肯定的,应该写的(得)好点,不要写的(得)那么坏。”(袁溥之ใ:《忆吴晗同志二三事》,《北京盟讯》1981年第三期)直到1้965年,作者才将最后一个修订稿本交付三联书店出版。“文革”结束后,北京出版社ุ于1988年出版《吴晗文集》,收入了中国科学院图书馆馆藏的《朱元璋传》1954年油印稿本以及1965年三联书店版两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