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在心里反复念叨这四个字,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了眼身边没穿校服的谭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谭恬,你今天没来上课?”
喂喂,是我先来的,你们别ี以为我是故意想听你们吵架啊。
说得好听点,他们那伙人对性的态度很自由,说得实际点,就是他们都很滥交。我在的时候,经常见到他们带不同的女生回来,也不进房间,就直接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做起来,最夸张的是,高兴还能一边吃薯片一边坐沙发上看电视,如果他们声音太大,他就会不耐烦地在他们屁股上踢一脚,让他们闭嘴。见识了几次,我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跟高兴讨论起电视剧剧情来了。
我拉着他的手,用力捏了捏,带着他往另外一个方แ向走,我听到谭恬说:“薛阳。”
他得意地说:“这叫gv。”
我还在发呆,周围已经是一片整齐的起哄声。
我一愣,这才想到,是快到他生日了。
我他妈腰比水蛇细我还能ม活么?
几个女生吃吃笑起来:“阿非,不对啦,调子都不对啦。”
“诶?林梦非,你这……第一次啊?”他饶有兴趣的看我反应,突然恍然大悟道。
他这么一说,旁้边立刻有几个ฐ人看过来,好奇地来回看他和我,连牛哥也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阿非,你就听我一句,这场比赛你别ี踢了,算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实在不行,假摔也成,让对方不敢对你做小动作。”
我一向很害怕对话中ณ突然出现的恼人的停顿,这时这种特质又发挥了效用,急忙调动脑细胞寻找话题:“你最近在和f高的校花约会?我听说她超可爱的,是不是真的?”
我拍拍屁股,看他那呲牙咧嘴的模样不禁好笑,跑了两步又想回头看他跟过来了没有,一回头,就见谭恬坐在一边的观众席上看着我,或者说,看着我们。
他连看我都省去了,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空气在说话:“只是相互比较之ใ后,才了解到เ自己有多卑微。”
进了包房,一群男ç孩子见我带着她照例起哄起来,我连忙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一转头,看见谭恬也在,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也跟着在一块笑,但仔细看他眼睛,又觉得他没在笑,他瘦了许多,好像连衣服也撑不起来了,我冲他点点头,心里又是一酸。大概是我站的时间有点久ื,挡住了唱歌那哥们的视线,他赶紧摆手叫我落座,我扫了一圈,见谭恬身边有个空位,其实我明白的,这是别人给我留的座位,其实男ç孩子之ใ间也有这样细致的默契,因为我们俩不管在哪里都在一起,我不在时,其他人也自然而然为我空出了我的位置,那曾经是属于我的位置,我虽然明白,但是身体里另一个林梦非好像成心跟自己作对,我不动声色地推了一把那女生,叫她坐到谭恬身边去,那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后来我跟他在一起时,有一次他提起这事,就自己说:“其实我挺正常的,只不过不知道怎么เ的,一遇着你,就不正常了。”
“尽管没打电话没发短信,但你不能说我没想过你。”关键时刻,我也不知道自己脸皮怎么变得那么เ厚了,我一向说不来情话。
“啊,抱歉抱歉。”我几乎是立刻双手合掌,有些歉然:“你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吗,要冻坏了。”
年轻大夫停笔,很温和地直视我的眼睛:“你很好看。”
“那是不是连男人见着我,都会喜欢我?是不是他们晚上做梦也会把我当成幻想的对象?你也是男ç人,又是心理医生,应该很懂吧?”
年轻大夫听了我的话,脸上连一点波纹都没有:“梦非,但愿这么说能让你好过点,但你明白的,你不能从这些言辞里解脱。”
我重新躺了回去,又去看那座吊灯,我在想它什么时候会吊下来砸死我。
“你知道吗?”我说,“我第一次看那种片子,男ç人跟男人的那种,是一个朋友给我看的,他在美国上学,他说在他们那里,他见过两个男ç人在大街上相互亲吻,他说,就算在那个ฐ名为自由的国度里,也会有人歧视同性恋,但他说,爱……是没错的。”
一定有什么เ很烫的东西滑过我的眼角,躲进头发里去了,该死的心理治疗,越做越难过。
很多年以后,我回想谭恬跟我的这段感情,反反复复地想,我有没有为这段感情做过什么,可不管我怎么回忆,我都发现我没有,无论我们的感情是因为任何不可抗力的因素还是我的原因破裂ฐ时,我一次都没有伸手把他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