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这就是你上的学!
四弟听见这句话,走进里屋问姥姥,她说的那个ฐ该死的爹是不是我爸?姥姥说,“都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四弟走出来又问我,“是不是咱们家跟小校花家一样,爸爸也不是一个人?”我说“你问我,我问谁?几天后,他听外面人说,刘老师的人命案,要是换个ฐ出身成份好的,不查个水落石出才怪。四弟不懂什么叫出身成份,我也不懂。一问我爸,他对我们几个孩子解释了几句,但闭口不讲刘老师的出身成份。四弟憋不住追着问,我爸叫起来说,“姥姥的,又提她,我的推子呢?你们是不是又想理了,啊?”
你是连做梦都想着钓一条大鱼,这下正好又来了机会!我妈说反话,也放下饭碗。
你这话可别ี跟其他人说,她的来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得提醒你一句。
你没见他临走时不想留痕迹,把一截烟踩了又踩碾了又碾,习惯性的。
听说老哥几次要带受害人去钓鱼,这不假吧?户籍民警直视我爸说。
话一停住,我爸使劲按铃铛,车龙头左右不停摆动,想绕开一块石头,差点撞到路边的树。骑稳后他又说,他猜想准是捆着的,要不那个人抱着石头干什么?又说人一淹死,肚子里会灌满水,一两天要漂起来。要是男ç的,肚子里的水太沉,人就会肚子朝下背朝天,像趴在水面上一样。要是女的,肚子就朝上,像躺在水面上一样,而河里那ว个女的抱着石头,肚子朝了下。
我爸见事情不妙,下楼抱起我上了自行车后架,接着开车出。这次不敢去老保守钓过鱼的火车站后面,又成都平原上那座很出名的凤凰山,但骑了一阵,我爸忽然说好像老保守也在凤凰山出没过,于是中ณ途改道,骑到一条没人烟的大河边。他到岸边看水情,边往河里洒尿边说,“三儿子,来吧,在这里钓ี也行。”我站在岸边荒草中ณ,看着四周问,“这是条什么เ河呀?连个ฐ人都看不见。”
可是我爸为ฦ啥要害人家呢?
真是乖孩子,还是你人小记性好。
我松口气,谢天谢地,桌子也算完事了。但一转眼她又进了厨房,我紧跟在后面,见她把菜板放在水龙头下不停地冲呀冲呀,边冲还边用竹扫帚反复刷็洗。那种刷法是把竹扫帚在菜板上有节奏地搐几下,然后刷几下,又搐几下,刷几下。我守在一边小声说“行了吧,行了吧,”真怕说大声了惹她过一会又来刷一次。
户籍民警破天荒地笑了几声,听着挺可怕。人走后,一家人都不理我爸,觉得他被抓着短似的,到头来还是怕人家。倒是他那天在外面撒过气,又跟户籍民警说上了话,心里好受了一些。后来的每一天,我走在大街上,看见身边每个人都像美蒋特务,就是不好抓。我觉得这就跟钓ี鱼一个样,看起来水里到เ处有鱼,就是钓ี不起来。抓不成特务又想去钓鱼,但一催我爸,他说该死的老保守还在四处活动,不然早带我去了。催了十二次,他仍然推三阻四犹犹豫豫,有时刚要免强答应却被我妈打岔阻拦,等她好不容易不再反对,姥姥又横插一杠子不准我去。我很气不过两个娘们背后说一套,当面另一套。
我妈再也忍不住,了火来,“瞧你这副德性,当初ม害人家,现在又反过来心疼,真不害臊!”我爸忙去关窗户,怕外面听见,以前每次吵架都这样。第二天中午过后,我端着破盆出去倒垃圾,看见我爸真的跟户籍民警在楼下拐角处说上了话,但说着说着,被起火来的民警使劲一推,差点摔个仰屁股墩。我冲过去想扶我爸,又想拦住转身要走的民警,这时候,刘老师出现在我们眼前。她红着两眼叫了我爸一声,”周大哥,你快回家。”我爸还没站稳就先叫嚷起来:
我爸忍住火,想了想说“行行行,不去告就不去告,但那不等于怕那小子。”他看了看我又跟我妈说,他昨夜后半宿一直睡不着,翻来复去想一件事。琢磨的结果是有个东西不是马虎才那样的,一定是专为ฦ了一个人准备的,好让那个人随时能现问题,了解情况。
哎,那只祖代海赛克斯褐鸡跑哪儿溜达去啦?
我一猜就知道准会这样!我爸叫道,气乎乎的。
你别老是问,你也亲口尝尝呀。
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爸,你管他是一个人还是两ä个人,反正你过去问问他用啥钓ี的鱼,又不犯法。
我说马上就睡,心里却想你还不是一样。
你休想,我又不是没锯过。
掉到草里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