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阿里木哈里克全家人的盛情款待,尽管他们晚餐后极力挽留,我仍坚持要在施婷家住一晚上,阿里木哈里克连连摇头叹息。
二姐是个ฐ憨厚而比较糊涂ิ的女孩子,每逢休息,她一般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按道理她上下班路过菜市场可以帮家里买买菜,反正顺ิ路,而且她的工资比我高几十元。可她就像一个小妹妹一样,家里的柴米油盐她并不知道操心,日常的生活开支,她从来不知道过问。
“是啊,你怎么เ知道我在这里?”
父亲和校长客气一番回家了,校长姓赵,是一位中年人,他指着一张空桌子说:“小王,以后你就坐这里吧,刚好这位老师调走了。”我清理了桌子,随手拿起一本书胡乱ກ翻看。教导主任抱着几摞作业本和课本放在我桌上对我说:“小王,你刚上班,这学期先教这几门课熟ງ悉一下吧,以后有空常去其它班听听课。”
“怪不得呢,那你姐姐家在哪里呀。”
连续几天,早晚都会在路上碰到张菁,现她也在步行。我走出哥哥宿舍没多远,听见张菁在后面叫我,我转身站在路边,她气喘吁吁跑过来说:“我很早就想锻炼一下身体,只是没人作伴也就没法坚持,现在有你一起,我肯定能ม坚持下去。”“哦。”我低头慢慢走着,她沿路不停地问这问那ว,我以沉默为主ว,偶尔做简短的回答。张菁知道我不爱说话,她变着花样问了我很多问题,想着法打听我的爱好和家里的情况。张菁和我一起步行了两个ฐ多月,她成了我唯一的好朋友。
下课了,易辉像往常一样示意我让位给他坐,我的心情很差,坐着没动,他顺ิ手把一个冰淇淋塞入我后颈,几位男ç生和他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也太过份了吧,怎么เ能这样欺负人?”一名女生走过来指责易辉。易辉嘻皮笑脸地说:“多管闲事,他是你什么เ人?关你什么事?”另一位男ç生说:“我知道,她是这哑巴的马子。”“你们说什么?简直是无耻。”女生气得满脸通红。我穿的是一件白衬衣,后领被冰淇淋染成咖啡色,想起他们屡次恣意的戏弄,又见他们这样说那ว位女生,我怒喝一声腾上课桌,狠狠抽了易辉两耳光,我双手扣住易辉的胳膊将他举到半空,他吓得连声大叫,我把他甩了出去,他被重重摔在地上。我从桌子上跳到易辉跟前,一脚踩在他脖ๆ子上说:“请你以后对我放尊重点,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易辉咳嗽着连连点头,我挪开脚仔细擦拭衣领,他却爬起来举着凳子劈过来,我挥拳捶破了凳子,一脚将他踢倒。“看来你不好好吃点苦头就不会长记性。”我把他拉起来踢倒,拉起来再踢倒,反复了好几次,他终于乖乖地坐在地上不敢再站起来。班主任进来了,她把我叫到走廊上对我说:“有的学生说你是个ฐ老实的哑巴,原来你既不哑也不老实,今天居然打架了……。”我并不理会班主任说什么,只顾认真地擦拭着衣领,她和我足足谈了半节课,我就听到เ开头几句,不管他说什么เ,我就说一个字:“嗯。”班主任训斥几句摇摇头走了。
“不想你妈妈了吗?”
“就是,他们好过份,你以后可别像他们一样讨厌哦,一定要专心学习,不要贪玩。”
“我感觉我是查户口的。”阔孜巴依·阿不都简短的对话让施若雨笑了。
我走进厨房,母亲仍流着泪,我拉着她的手轻轻地说:“妈,别ี哭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可以去别的厂找点事做呀,不管做什么,总不至于会饿死人吧。”母亲失神地说:“前段时间我出去找过,好不容易现有个厂招人,但是他们嫌我年纪太大了,听一个ฐ卖菜的人说城里有人请保姆,我们明天去城里看看。”天还没亮,我和母亲一起离开了瓦厂。经过门房时看门的老家伙还没起床,我对着窗户骂道:“姓赵的,你这老杂种不得好死。”我捡了两块石头对着窗户砸过去,听见哐啷两声,我拉着母亲撒腿就跑。
“恰恰相反,有钱的男人一般不是好东西,他就是典型的例子。”郑冬奇拍拍官至义。
“我怎么เ不是好东西了?你小子说话真过份。”官至义抓起桌上的餐巾纸用力地掷向郑冬奇。
“你自已说说看,你现在已经换了几个女朋友?我亲眼看见的就有四五个。算了,不说了,免得你骂我。嘿嘿,一分钱一分货,雪茄的确不错,这烟抽得真带劲。费话少说,拿酒来,但有一点要申明,这次别再搞什么เ洋酒开荤了,中ณ国人喝中国酒。”郑冬奇眯着眼夸张地滋吧滋吧吸了几口雪茄。
“我不和你小子一般见识,来,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咱们不谈别的,只谈酒。”官至义开了瓶五粮液。
抽着香醇的雪茄,听着舒缓的轻音乐,看着满桌的山珍海ร味,我不禁感慨万分,一年的工ื资,像这样能吃几回?
官至义见我看着酒菜呆,他笑眯眯地把鳖壳夹给我说:“酒菜又不是张菁,怎么看得这么津津有味。这是正宗的野生鳖,别浪费了,瞧你瘦不伶丁的。不过说起来也真可惜啊,早ຉ知道这样我就一直追张菁得了。”
“得得得,你别ี害人,真哪壶不开提哪壶,喝酒吧你。”郑冬奇举着杯子和官至义碰了碰。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เ?”我抿了一小口酒。
官至义放下酒杯说:“我在城区一所小学教书混日子,这小子背时,上班不到半年单位就倒闭了,现在整天在外面游荡,社会的不安定就是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太多了。他瞅着我放假了,动不动就拉着我到处冲,我们去你姐姐家找过你,可惜没碰到人,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你。你呢,你在做什么?”
“我和你一样,也在小学教书,当老师有意思吧?”
官至义嗤之以鼻道:“有意思个屁,教一生也不买不起一辆四轮车。”
“怎么不能,一年的工资就可以买一辆四个轮子的。”郑冬奇接过话茬。
“你说的是拖拉机吧。”官至义แ白了郑冬奇一眼。
郑冬奇抹抹油乎乎的嘴巴说:“我吃饱了,至义,每次吃饭都来你爸爸的酒店,我们可没钱付账,你不怕你的老板爸爸飙哇。”
“靠,少跟我耍嘴皮子装模作样,儿子吃老子的,天经地义,我不吃他才会飙。走,永真,去我家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