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后面的一个男生叫易辉,他和我的同桌都喜欢和我前一排的女生聊天,每次下课他就推推我示意我让位子给他坐,每次我都默默地出去了。有一天,老师提问叫我回答,我站起来略思考了一会儿,正打算回答,易辉在后面笑嘻嘻地说:“老师,他是个哑巴。”老师推推眼镜仔细瞅瞅我说:“哦,那你坐下吧。”我哭笑不得地坐下了。
叔叔和阿姨一人夹着一条黑的烤鱼说:“没准今天这鱼是婷婷学着永真烤的吧,就像永真刚ธ学烤喀瓦普一样,这技术有待提高。”施婷用水汪汪的眼睛和我相视一笑,我的心里比吃了哈蜜瓜还甜。
“不想了。”
“为ฦ什么呢?”
“新源。”
吃完最后一串“喀瓦甫”,我一连打了四五个饱嗝,施婷用纸巾帮我擦了擦油乎乎ๆ的嘴,牵着我和叔叔阿姨一起上了车。车开到เ野外,夜已๐很深了,我感到很困,头一歪,我靠在施婷的肩膀上睡着了。
“既然有很多人说,可能是我做事还不够仔细,以后再认真点就行了。”母亲叹了口气。
元旦到了,同学们喜气洋洋地互赠贺年卡。从食堂吃完午饭出来,大雪下得纷纷扬扬,我独自伫立在操场上,洁白的雪花从天上飘下来,悄没声息地落在我脸上,我伸手接住几片雪花陷入了沉痛的回忆,新源现在该过初雪节了。“哇,好逼真的雪人啊,和真人一样。”张菁用手指杵了我一下,我蓦然回头,张菁帮我抖落了身上寸余厚的积雪。“帮我堆个雪人玩好吗?”张菁脱掉手套,蹲在墙角向我招手,“好。”我走了过去。
上课了,我打开书包,一张贺年卡躺在里面。我打开贺年卡,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上面的字迹工ื整娟秀:“承受了冬天的严寒,经历了秋天的萧瑟,迎来春天的温暖,去感受夏天的炽热,祝你元旦愉快,开心每一天。”署名是“你的好朋友”。我侧头看张菁,她托着腮帮子对我抿嘴一笑。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一个星期前,大家都认真地狂背一通,有的同学准备了很多小纸条,准备到时候蒙混过关。监考的老师也实在没怎么管,他们就像逛马路般转进转出。只要老师转出去,同学们就疯狂地互相抄袭,全班上下,就我一人低头自己้做自己的。没过多久,抄完试卷的同学已出去了大半,张菁见我一副认真博学的呆样,她急得不停地丢小纸条给我。我打开小纸条,上面全是答案,我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学得怎么样,犹豫了一会儿,我把小纸条放进了口袋。张菁等老师转出教室,她跑过来抓起我的试卷三两下就划ฐ完了。
两天的考试我基本上没动笔,全由张菁抢去帮我做完。考完最后一科,班主任通知放了寒假。张菁等着我收拾了东西一起走出教室,我不高兴地对张菁说:“考试的题目我会做呀,你干嘛老抢我的试卷做呢?”
张菁委屈地说:“知道,知道你会做,我又没说你不会做,只是大家都在抄,你干嘛一定要自己้慢慢做呢。抄一抄又快又正确,百分百过关。算了,我好心帮你你却不高兴,以后不帮你做就是了。”看着她无辜的眼神,我呵呵笑了:“以后我有个秘书了,下学期考试你还帮我做吧,省得我想破脑แ壳折腾半天。”
“哼,才不帮你做了呢,不然又虎着脸训我多事。”张菁扬起俊俏的下巴,模样很是可爱。
“你这秘书不做事,当心我炒你鱿鱼。”
“炒鱿鱼!对了,我想吃鱿鱼。”张菁若有所悟似的拉着我跑出了学校。
走进金碧辉煌的酒店,我傻眼了。我扯扯张菁的衣角悄悄说:“你不会打算在这里面吃晚饭吧,恐怕我的钱不够啊。”
张菁坦然地说:“考了两ä天,脑แ细胞壮烈牺牲了不少,我们吃点东西补补脑壳呀,正好放假了,我们庆祝一下。不用担心,在这里吃饭既不用我付账也不用你请。”
服务员好像认识张菁,她带着我们走进了一个包房。张菁熟练地拿过菜谱,她利ำ落地点了盐爆鱿鱼卷、脆皮鸡、麒麟鲈鱼、咖喱牛排、淮杞牛肉汤,我在旁边看着价格咋舌。“先上这几个ฐ菜,等会再说吧。”张菁递过菜谱,服务员迅出去了。我很担心地问:“点这么เ多菜吃不了多可惜,到เ底是哪位可怜的人帮你付账啊?”“我爸爸单位每次吃饭都在这里挂帐,反正不是自己付钱,吃不了也没关系。”张菁抚了抚长,我记起她曾说过他父亲是某单位的局长,这才安心坐了下来。
服务员把菜上完,张菁要了两小瓶酒,她递给我一瓶说:“我猜你一定会说学生不准喝酒,但今天是特殊情况,一是庆祝这学期结束,二是预ไ祝你新春愉快,三是谢谢你陪我跑步。来,喝一杯,不对,是喝一口,慢慢喝。”她举起杯子和我碰了碰,啜了一小口。“你猜错了,我本来是想说没见过女孩子喝酒。”我喝了一口,被酒呛得面红耳赤,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张菁连忙拍打我的后背,我喝了几口汤止住了咳嗽ณ。“我还想说没见过男生喝酒这么差ๆ劲呢。”张菁莞尔一笑。
从酒店出来,街头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人们三三两两惬意地溜着马路。我们沿着马路漫不经心地走着,喝了酒的张菁双颊砣红,眼神顾盼多情,显得很是妩媚。“永真,不如我们去看电å影吧。”张菁打破了沉默。我见时间还早,回到哥哥那里也很无聊,我点点头,跟着她向电å影院走去。
第一次上电影院看电影,我的心情不错,看得很投入。电å影是一部喜剧ຕ片,很滑稽,我忍不住不停大笑,张菁递来一罐可乐,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接可乐时眼角的余光现她托着下巴看我,我侧头看她,她却若无其事地看着前面。
看完电影,路上的行人已๐渐渐散去,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冷颤。“你冷吗?”张菁关切地问。“嗯,还好。”我缩着头裹紧衣服。“也许这样会好点。”张菁紧紧挽住我的胳膊,我被她臂弯传来的暖流触动,感觉温暖而酸涩。张菁没有说话,她静静地挽着我,默默地向前走。
前面不远就是张菁家,她缓缓松开挽着我的手,下决心似的凝视着我说:“永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孩,你那种忧郁的成熟ງ感,是其它男生绝不可能有的,你身上那ว种儒雅的味道真让人着迷。”
我讷讷地看着张菁说:“也许只不过是我的话比他们少吧。”
“永真……。”张菁欲言又止。
“嗯?”
“明年见,拜拜。”张菁显得好像依依不舍,她缓缓地走了。
“明年见,拜拜。”我准备转身离开,张菁忽然跑过来,她极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永真,我爱你。”她说完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