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然灾害面前人们往往听天由命,顺其施暴,忍受奴役。夜里,他们头顶灿烂的星空,脚踏芬芳的泥土,席地而坐、餐风露宿;白天,他们冒着炎炎烈日暴晒,忍受着饥饿和痛苦的煎熬。在山坡上度日如年,多么盼望着洪水早日褪去?
于是,他大声喊道:“有人跳水了!”
柑桔包装厂王志强经理推开金庆书虚掩着的房门时,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金庆书以身体不适为由没能参加她的婚礼,独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起闷酒来。
今天的天气很闷热,黄昏的街头巷尾行人稀少。他们沿着一条狭长的街道,正朝设在镇中心的电å影院方向走去。
固然,时代可以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它是一位最优秀的驯服师,可以使野蛮变得文明,可以使恶毒变得善良;可以把英雄驯化成懦夫,也可以让坚强变得软弱。
他就是我们的班主ว任老师,曾经在抗日战争时期,在重庆渣子洞“中美合作所”任国民党席翻译官——莫熟ງ熙。
不要为生活叹息,不要对未来迷惘。
“我吃不下!”母亲说。
我们背靠的这座山叫牛王山。
“他爹,庆录又要开学了,如果将今天收割的稻谷晒干后便卖,恐怕赶不上报名!”,母亲卷起裤ไ腿站在田间问道。
金庆书由于是初中ณ文化(当时,初中生在农村算高学历了),很幸运地占用了其中之一的名额。
他让爱人多炒了几个ฐ菜,桌上还破天荒地放上一瓶高梁酒,几盏耀眼的煤油灯光把房间照得通亮。
他没有讲课本上的内容,而是给我们将《西游记》里的故事,只见他在教室里讲道:“在一个ฐ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一座花果山水帘ຈ洞,不知道过了几千年,一只猴子从一块大石头里生出来,这猴子武艺高强,有七十二般变化,能腾云驾雾,一筋斗可翻十万八千里。
他环顾一四周,感到莫名其妙,停顿了一下,接着讲:“他们做了不少坏事,我们要和他们划清界线,要把他们批倒、批臭,在伟大领袖毛主ว席的领导下,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进行到底(说到这里,他显得很激动,又喝了一口水)。”
我坚强不屈的母亲和勤奋好胜的哥哥金庆书踏着祖先舜走过的道路,和村子里几个农民一起浩é浩荡荡地沿着山路出了。
刚来的时候,他们不会烧菜、做饭,一个个急得象泪人似地。我好心、热情的母亲就让他们到เ我家搭伙食,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烧柴做饭;他们不会种田、施肥、耕地,农民们就在他们跟前示范;他们雪白的大腿浸ฤ泡在泥水里,蝗虫钻进他们的肌肉里吮吸着他们的鲜血;火红的太阳晒在他们幼嫩的皮肤上,流出的汗水一滴滴从脸上滑落,沁染着他们的衣衫;咆哮、凛冽的寒风吹得他们的茅屋吱吱做响,他们就卷缩在床上嚎哭、呼喊着他们遥远的城市里的父母亲。
我们向往美好生活,期待美丽的人生,我们厌恶痛苦的折磨,恐惧死亡的威胁。然而,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一个生命消失了,有无数个生命在茁壮成长,人类社会就这样文明地推动着,短暂而慢长的生命过程,映证着一个时代的历程。
“钟็校长已找我谈过话,说我不是他们公社的,不应该占用他们的升学名额”,哥哥沮丧地说。
操场上的学生象一口沸腾的锅,大声疾呼,欢欢喜喜地各自散去。
上课铃响了三下,一个ฐ矮胖的、脸上长着胡子的中年男ç人走进教室,他就是我们的班主任老师——陈上成。
孩子们的天性是好动的,我也不例外。
我们打开背筐时,现牛肉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看着哥哥饥饿的样子,母亲心疼地说:“饿了,你怎么不吃牛肉?”
哥哥说:“牛肉是用来卖的呀?”
夜里,我们一家人吃着已经变味的牛肉时,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秋收后,我们找到เ了一位风水先生,他在我家的一块菜地上找到เ了一片地,他用罗盘(指南针ฤ)测定了一会儿,说:“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住在这里的人家将会大福大贵、飞黄腾达!”
我们按照风水先生的旨意,请来了泥土匠,在这块地里破土动工。
不久,一排五间崭新的大瓦房,在我家菜地里拔地而起。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