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陷阱是个姓张的华侨掘的。这个苏北佬,在部队当兵时搞上了一个文工团的演员。他自称演员的父亲是个高干。结婚后,高干就带他们一起移居西班牙。张华侨骄傲地说,他们在西班牙拥有数不清的实业,光高档饭店就有三家。住的一幢别ี墅价值一千多万美金。这次回来是要在上海投资建设一个规模过华联的大商场。华侨脖子上辫子粗的金项ำ链,手腕上亮锃锃的金手表,手指上黄灿灿的金戒指,把赵春秋炫耀得眼花缭乱ກ。那一阵,赵春秋几乎成天围着他的屁股转,妄想一举揽下大商场的装修工程和电å脑联网工程,一炮把自己的公司打响。
当然,赵春秋突然辞职还有一个诱因。
女房东倒对他的婚姻之事特别ี关心。总是劝他与前妻复婚。她说:快与老婆复婚算了,复了婚,你可以问她要点钱,把我的房租还了。也好歹有个家,要是不满足,你可以轧个ฐ姘à头玩玩。真的,我看你一个人太孤独,太凄凉。你穷光蛋一个,好一点的女人,谁肯跟你?更别梦想讨小姑娘了。
他嘿地一笑,恼羞成怒地说,你有什么权利管我的私事?啊?你不要忘了你是什么เ人?你只是我养着的一名员工,知道吗?
一次偶然的机会,赵春秋巧遇郭艳红,旧情复萌,却遭到了郭艳红的拒绝。郭艳红现男友花心后,才同意跟他保持联系,等待他走出困境,再作打算。但屡屡失败,赵春秋不敢轻易给她打电å话。倒是郭艳红每隔一二个星期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聊上几句。为了不失去她,赵春秋一直不敢把自己的真正境况告诉她,总是哄她说快好了。可是“狼来了”喊多了,郭艳红也听烦了,不太相信了。
说定后,这天,老齐就带他来到淮海路一个老式里弄,拿了他给的两千元钱,先到一个商店里买了五百元左右的烟酒,一千五百元钱揣在口袋里,让他等在弄堂口,一个ฐ人进去。过了一会儿,老齐出来了。他问,你哥在家吗?老齐大声说,在家。都说好了,下个月,他就给我们介绍。
他立刻๑把上面的一个手机号码抄下来,到旁边一个公用电话亭去打电话。一拔,通了,对方是个女的。先问他有没有诚意做这个职业?赵春秋问她究竟是做什么的,那女的压低声,神秘兮兮地说,就是做那个,你应该知道的。
赵春秋吓了一跳,赶紧ู关灯,贼一样踅回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不动。他最怕联防队来查夜,因为他今年的居住证还没办。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他的心提了起来。
你不知道?一个姓茅的办事员对他说,我们这里已经物是人非大变样啦。
这间房是从底层客厅里隔出来的,约有七八个平方。北边放着一张简陋的小床,西墙靠着一张旧的写字台。床下顿ู着两只破箱子,桌上排放着几十本书。还有一些脸盆毛巾肥皂雨伞之类的杂物。这就是我的全部财产。赵春秋躺在床上,看着目前还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像往常一样开始跟自己้说话。你到底应该怎么办?他反复问着自己,你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的呢?
没女人的男人就是一头猪。今晚,女房东的脸特别晴朗灿烂,声音也可怕地温柔极了,你看看,真像猪窝,又乱又脏。说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