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安怡。安怡平安吗?我记得绑架片子里,绑匪会让人质和赎主通话的。安怡怎么不和我说话?
“要能活着回来,一定写部电视剧ຕ。”我说。
“等候命令,等候命令。”
你接完电话,恐惧地说:“他们知道我们报了案。要下午六点交钱。”
一定是龙龙把安怡藏起来了。
在朋友们帮助下,我们家熬过了那ว段困难的日子,再次背水一战。几经坎坷,创办了广告公司,买了新า房。刚搬进去时,我妻子欢天喜地,直想欢呼。我们为ฦ终于苦尽甘来而扬眉吐气。
婧问:“你有更适合的?”
不久ื,市教委将特困生名单和特困生的详细资料交给了我们。我们圈定了其中ณ所有的因生活困难而辍学的二十二名学生和二十八名在校特困生。每人捐助一千元。
我说:“我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以退为进,适当放血。”
日头暖融融的。春天了。
给我留下苦涩的期盼
在距离公路边沿二十余米的铁路桥下面,大马的摩托车摔的面目全非。离摩托车五、六米远,大马静静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公安干警正勘查现场。贵哥也在其中。
吃过晚饭,我回到房间,很早就躺下了。你们叫我看电视,我说今晚不想看。我取出我和妻子、儿子的照片,取出我和你的照片,还有我和安怡的照片,反复地看。如果我的公司还在,我的一家会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就不会扰乱ກ你们平静的生活,婧也就不会来这儿。我不知道我们这个家,究竟是家呢,还是被扭变形了的社ุ会体系,所分娩的怪胎?你和大马,安怡和龙龙,我把你们拆卸的七零八落。婧也一样,若不是因为我,婧恐怕已๐经结婚,说不定都做妈妈了。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责任?
大马说:“她不给我机会。你都看见了,这两年,都是我寻上门找她,见了面说不了三句话,她总是借口有事就走开了。”
你说:“我去过检察院了。”
我说:“各位稍候,敝人小有灵感,待我赋一打油诗给大家。”
婧笑了:“你们是变相惩罚呀。好,华的衬衣我不洗了,你们谁爱洗洗去。”说着,把衬衣丢到เ你怀里。
婧说:“死要面子。”
大马说:“现在不是计较公平不公平的问题的时候,能保一个保一个ฐ。”
我是一时着急才来找贵哥的,现在贵哥这么说,我也觉得不合适。我匆匆别过贵哥,就骑车往检察院跑,钻在检察院对面的商店门口,又给大马打电话。大马的手机关着,家里和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单位的人说他去检察院还没回来。
我们在沙上坐着,沉默了很久。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一直拒绝我的吗?”你颤抖着抚着我的手:“我不怕为你付出,也不怕被你拒绝。华,你看着我。让我来告诉你,我知道她们,她们和我一样,用心,用青春,用生命,在陪伴着你。你无法抗拒她们,更无法抗拒我,所以你总在退守,总在退守。是这样的吗?”
婧说:“好圆呀。我好久没见过这么圆的月亮了。”
婧每天窝在家里哭,每天逼着她爸去厂里要工资。厂里给工人们借支,她爸领到เ了一千元。她跟她爸要了五百元,说是去还我。她拿着五百元就跑了,到เ处去找我,钱花完了再和她爸要,她爸没钱就和哥哥要。哥哥刚成家没有多少钱,但她仍然三番五次地要。她把要来的钱都花到เ找我的旅途中了。那次哥哥到北京把她接回去,爸爸狠狠打了她一顿,逼她说出究竟跑什么跑。她才说去找她喜欢的人。她说你们不让我去找他我就不活了,爸爸和哥哥没办法只好顺ิ着她。她从那次走了再没回去。婧说只要有她在,就只准我喜欢两个ฐ人,一个是我的妻子,另一个就是她。婧说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光彩,是第三者,但她决不破坏我的家庭。婧说嫂子和亮亮很可怜,你不能在外面胡来,你要实在不行就把我当成嫂子。我要替嫂子也替我看着你。
我是喊给我妻子和我儿子听的。
“太紧了吧。”安怡说。
“没有你好。”我不无奉承地说。
婧说:“那太好了。你们成了?请我喝喜酒不?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呀。”
我笑笑,看着你。我都四十岁了,再不成熟,就永远是颗青果,只等从树上掉下来,烂到泥里了。
我又提起了安怡的伤心事。
安怡的脚,和我妻子的脚一样白嫩、细腻、光滑。我妻子虽然人到เ中年,但显得年轻,和三十三、四岁的女人不相上下。我妻子很美丽ษ,不比现在的安怡逊色。我捧着安怡的脚,感觉是捧着我妻子的脚。我给安怡洗脚๐,仿佛在给我妻子洗脚。我特别的安祥、温馨、溺爱,好象我是在自己的家,在我的妻子的身边。
我说:“见过。”
“听、清、楚、了。”我挺挺胸ถ脯。只要你不生气,我就腰杆硬朗。
你煞白着脸看看我,我下部一紧,直想小便。我说:“我尿急。”
你说:“华,吹蜡烛呀。”
安怡紧紧地抱住我,一下子哭出声来:“我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