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儿子好好念书。”我说
“多难?”我问。
安怡朝我仰仰脸:“问他。”
“走。”我说:“我不能再叫你反咬一口。”
市里真给了我一万元奖金。我的住院医疗费全由市里报销,想不到我这个生意场上的失败者,居然因为打架成了英雄。如果家乡的人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响?
小蒺藜嘴角斜ฒ叨着半截香烟,右手持着木棒在左掌中击打着,与另三人一步步围拢上来。我一看势头不对,赶紧将安怡护在身后。我大喝一声:“小蒺藜。你想干啥?”
我所有违圣命的是,我没有听你的话向那个狗屁王保长交保护费。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以前你做主我不能吭气,现在该叫他们听听我的了。王保长的人来过两次,我说老板不在,让他们等你回来再说。王保长放下话来,扬言明天再不交钱,就要来砸摊子。我看他敢怎样,这种鸟我见得多了。我开公司的时候,不论走白道走黑道,收拾的不是一个。对这种人,你越软,他就越硬,你能让他一寸,他就敢进一尺。一个月二百元的保护费,是我们汗一把泪一把挣来的,干嘛白送他们。为防不测,我买了一条好烟去看了派出所的张所长。张所长说那ว几个小混混是该重点收拾一下了,已派了个警员重点监视。现在那警员就在斜对面那儿,是个穿便衣的。中午我得请人家吃饭,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这方面的事你听我的没错,虽然眼下会有点开销,但长远看沾光的是我们。遗憾的是这儿不是我的地盘。否则,那些地痞甭想踏进咱店门半步。我办公司时,结交了一帮亡命徒,个ฐ个够义气。实在不行,我一个ฐ电话就可调来一东风车人马。我的那ว些亡命弟兄们,绝对买我的帐。
我说:“你说得很对。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老婆和孩子,我别无它物。”
你猛地窜到前面,回身抱住我,紧ู紧地贴在我肩头,唏嘘เ不已๐。
我问:“为什么?”
安怡问:“你真的那么เ纯粹吗?”
“纯粹?”我不解。
“你一点也没有做过不纯粹的事?”安怡凝神望着我,表情庄重:“除你老婆之外。”
我该怎么回答呢?撒谎吗?我能ม骗她吗?
“告诉我。”安怡说:“假如你把我当知已的话。”
“知已๐?”我迷惑。
“我一直把你当知已。”安怡说:“我要告诉你我的一切。
我忽然心头慌: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她的一切。
“你别担心,你是好人,我不会伤害你。”安怡说。
“你曾经伤害过人?”我问。
“我被人伤害过。”安怡说:“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我想知道。”
“我的一切……对你至关重要吗?”我问。
安怡沉沉地点点头:“同是天涯……”。
“沦落人?”我说。
“你为什么那么怕女人?”安怡问。
“我怕……女人?”我笑笑。
“梅姐说,你怕她。”安怡嫣然一笑;“后来,你怕我。”
我无语。雨坚持不懈地下着。
我把我和那位女老板的事讲给她听。我说:“其实我并不纯粹,我是个ฐ坏男ç人,其实我不说你也明白,在现在的社会上,完全纯粹的人是没有的。一百个婚龄女人里,找不出两个……处女。一百个ฐ男ç人里,我说的是大男人,没有一个不沾泥带水。”
我告诉安怡,我做老板的时候,有许多女人追过我,其中ณ不乏有情人。但是我断定,其中更不乏็享乐主义者。我笑笑:她们勾人的本领很强。从本质上讲,我是个保守派。我是不轻易上当的,特别对那些奔钱来的。我鄙视她们。她们太贱。”
“你把追你的女人,看得很下贱。所以你保守?”安怡问。
“对一些真正有情的,我看中的,我有时也主ว动,但……不纵欲和挥霍感情。很多时候,我不轻易去伤害一个人。那毕竟不是很光彩的。”
“你有过情人吗?”安怡问。
“真正意义แ上的……红粉知已?”我问。
安怡点点头。
我望望她诚挚的样子,点点头。
我说:“她叫婧。一个很美的女孩。”
安怡的脸上一丝笑容轻轻划过,扭头看雨。
“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尚和可爱,是吗?”我放松地笑笑:“你可以放弃我了。”
“我曾经是个ฐ坏女人。”安怡看着雨说:“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
“我猜到过。”我说。,
安怡回头望我。
我笑笑:“你开放,什么都懂。”
“所以,你不愿挨近我?”安怡平静地问。
“不是。”我说:“自从我的营业楼被强行拆除直至破产后,唯一与我一道鸣冤叫屈挨打受气,哭爹喊娘,给我支撑的,只有我老婆。”
“你的红粉呢?”安怡问。
“起码,她没有和我老婆一样,陪我掉眼泪。”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