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江上“银子”
“哎，怎么停了？”徐姨现小舟停止了前行，摇橹声也没了。
徐姨看了一眼灯下的三小姐，见她睡得安静，就起身钻出船舱。到了舱外，徐姨向站在船头的沱翁叫问道：“怎么不走了？”
沱翁并没回答，仍站着，双目盯着前方。
徐姨上前来，又叫问一句：“你停下来干嘛？”
沱翁指了指一个地方แ：“好像不对劲儿。”
那个地方和他们停在这里的这片水域是一样的，没太大区别。徐姨瞧见的是黑糊糊一块，什么也没有，她带着一丝怨怒道：“有啥不对劲儿，岛主让我们离岛，你耗这儿干吗？”
沱翁道：“你再仔细看看。”沱翁与楠江朝夕相处几十年，楠江有一点波浪一点异常，他都能觉察出来。
徐姨借着江面反映的波光，努力地望，还真有所现。在那ว远处的水域偶然有些白点子，那些白点子泛出朦胧的白光，看久了，竟与原本碧清的江水毫不相融，因而看的时间一长，就刺眼，使人心头生出闷而不快的情绪。
那的确是不对劲儿的，一个ฐ楠江上出现的异象。
“那是什么呢？”徐姨问道。
沱翁的浓眉花须浸出忧愁，道：“不知道。楠江从没有这样的现象。”
“那还不简单，过去看看就清楚了。”徐姨道。
沱翁没说话了，摇橹，接近那片白点子。
越近，白点子越清楚，因为夜色，反显得白点子扎眼。
靠拢白点子边缘，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沱翁摇橹的手忽然僵住，脸色死灰，好像闯入了一个陷阱。
“怎么，这是什么味？”徐姨拉长脸，鼻子很反感这种气味。
沱翁虽然没有摇橹了，舟还是惯性地滑行了一段水路，直闯进白点子水域之中ณ。
那种气味异常浓烈，几乎刺得人的鼻子难受。
徐姨ถ经不住咳嗽几声，忍不住怨道：“这味儿怎么闻着像腥……”
沱翁煞白了脸，这样的气味使他心里一阵震颤，疼痛。
“哎呀，熏死了！什么呀？徐姨——”
舱里传来三小姐碧水清的叫声。徐姨ถ也不管眼前的白点子的事了，转头跑进舱里。
“水清，醒啦。”
徐姨看到เ水清正揉着眼睛，一副被搅扰美梦的怨气样，就笑着道：“醒了就好，来，喝口醒神茶。”
水清接过徐姨ถ递来的茶杯，小喝一口，刚喝，却喷出口来：“什么味道呀，臭死了。”
徐姨好笑，斥ม道：“小丫头，醒神茶苦了点，还没你说的严重到臭。”
“不是呀，徐姨，这茶真臭哩，还有这船，怎么เ也臭，还有——”水清为验证自己没说谎，还深吸一口气，“这空气也变臭了。”话没说完，她就被“臭”呛了，不得不咳嗽出声。
徐姨ถ觉得三小姐有意思，真正是个小丫头，可她闻到的“臭”确是真的。徐姨就想到了白点子，心头蓦地不安。她拉起水清，道：“我们出去瞧瞧。”
水清边走边埋怨：“到处都臭，是谁搞的鬼。”
刚ธ走出舱，水清就大叫起来：“哇，这么多银子！”徐姨纠正道：“傻丫头，银子怎么可能浮ด在水面？”水清想想也有道理，“不是银子会是啥？”说着便跳到舟边，打算捞起来看看。
这时舟的沱翁喝叫一句：“三小姐，别ี——”
慢了，水清已经捞起一块“银子”，可她刚刚抓住，便赶紧扔开，呱哇叫道：“是什么呀，软不溜鳅？”还下意识甩手，似乎要把手上沾的晦气甩掉。
徐姨忙拉过水清，愠色道：“我的三小姐嘞，这是在江面，你这样没轻没重，出个ฐ什么เ闪失，让我怎么向岛主交代哟。”
水清咯咯而笑，却把注意力盯向江面的“银子”，她感觉那的确不是银子，倒像一个ฐ生物。
“让我看看。”沱翁俯到เ舟旁้，以一个竹网将一个ฐ白点子捞上船，然后上前一看，脸都白了。
“这是鱼么。”水清认出这是一条银白色的鱼。
徐姨奇怪的问：“这鱼死了？难道江上这些——都是鱼，都——”
沱翁的身体不由抖动，他蹲下观察一番。这是一条奇特的鱼，头大身小，尾巴๒宛如一柄扇，腮边各伸出一个脚掌，眼球湛蓝亮，不一会，鱼身上便起了壳，然后响起轻微地簌簌声。从鱼身上脱下的竟是一叶叶银片，而鱼的躯壳由此呈现丑陋。这层银片便是它华贵的外衣！
“哇，真的是银子！”水清拾起银片，端详，赞叹而好奇。
徐姨惊奇道：“莫非这是——”
“银掌鱼。”
沱翁沉沉低语。
“银掌鱼不是楠岛富庶繁荣的象征么？——怎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