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玉走在汪弘川的身后侧,贤惠款款的回道:“臣妾已经叫人去摆了,很快就好,陛下先坐会儿,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汪弘川拧了拧眉: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她压根就是头猪吧!
狗皇帝的态度很明显——咱们各睡各的,你别来骚扰朕。
她并没有自恋到เ是被汪弘川一见钟情了。
阮明玉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了,第二天一大清早,却把阮家女眷愁了个半死,搁在往日,孩子心里不痛快,喝点小酒去去烦恼,那也不值什么เ。
“臣女愚钝,会写一些。”身为侯府贵女,阮明玉纵算不通诗词书画ฑ,能识写几个字还是很正常的,毕竟优越的家庭条件摆在那儿,想完全做到目不识丁,着实有些不太可能。
京城谁人不知,她脑袋上曾经笑的兴致,有的低着头整裳理带,有的从荷包中掏出手镜,细细检查头饰妆容是否妥帖,前来打酱油的阮明玉,还是觉着有点冷,所以她找了个僻静角落,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圈。
但还不至于直接砸了两人的饭碗。
“抓到啦!”阮明丽眉花眼笑的欢呼道。
这姑娘以后只怕要终老家中了,倒难为她小小年纪,还能保持这般从容不迫之ใ态。
阮明开绷着脸,一抬手,拿蜜饯堵住阮明玉的嘴,阴阳怪气道:“看来药还是不够苦。”
闻言,汪弘川剜一眼周海德,声音冷冷道:“都是你叫朕自讨没趣!”
今日一天三顿ู膳食,他没一次用得顺心舒畅,好容易晚上来了些食欲,周海德这个ฐ死胖子偏偏劝他,最好也问问阮氏要不要用,说是他多多关心阮氏,有助于帝后和睦相处,结果呢……
阮氏这个ฐ女人,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
周海德赶紧苦着脸跪下:“都是奴才多嘴,望陛下恕罪。”
见陛下主子脸色相当不善,周海德心念电转,又忙道:“娘娘许是真的不饿,才婉拒了陛下的好意,但娘娘还是很关心陛下的,就在刚才,娘娘还问陛下何时能忙完,陛下,已๐经二更天了,要不……您今天早些就寝?”周海德试探着轻声询问。
汪弘川依旧臭着脸,语气不悦道:“现在去就寝,朕还怎么用夜宵?你想叫朕在梦里吃么!”
“是奴才失言,奴才失言。”周海ร德又忙不迭的请罪讨饶。
夜宵还没呈上来,汪弘川便又打开一本奏折阅览。
双目盯着奏折上的字,心思却早已飞开了去。
既坐上了龙椅,成为一国之ใ君,汪弘川当然希望,汪家以后的万里河山,是由á自己的亲儿子继承。
但儿子从哪里来,必须有女人给他生呀。
然而,女人若想有孕产子,必得和男ç人亲密圆房。
这……
汪弘川死死捏着笔杆子,心情宛若即将英勇就义的烈士:归根结底,不论如何,他必须ี得把阮氏给睡了。
要不,今晚强忍着尝试一下?
这厢,汪弘川努力给自己鼓劲,不就是睡个女人嘛,又不是和一群饿狼共舞,咬咬牙,使劲克制克制,就像昨天大婚时一样,应该……能敷衍过去的吧。
另一边,阮明玉已经泡了个ฐ美美的热水澡,准备先行一步去见周公先生了。
“本宫这里不用人伺候,你们都下去吧。”阮明玉穿着贴身舒软的寝衣,对萧嬷嬷几人说道。
萧嬷嬷领着四个大宫女,福身行礼ึ,恭敬退下。
偌大的寝殿里,顿时只剩下阮明玉一人。
还在新婚期间,凤仪宫内的摆设一派喜气洋洋,勾着金丝花纹的大红罗帐,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锦被,遍贴喜字剪花的窗墙,滟滟生辉的成排红烛,连脚上穿的软底睡鞋,都绣着鸳鸯戏水的精美图案,阮明玉环视一圈,最后扯扯嘴角,径直抱了一床被枕去睡美人榻。
成亲当天都被汪弘川当成了空气,今天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还是识趣点,主动去美人榻窝着吧。
汪弘川心不在焉的用过夜宵,又对自己做了无数心理建设,才予三更时分,英勇无比地迈进了寝殿,然后,他深深的沉默了。
阮氏已经抱着被子呼呼大睡了是什么鬼!
周海德这个ฐ死胖子,居然敢诓骗他,说什么阮氏还是很关心他的,男人还没回屋,她倒先美美的睡上了,这就是阮氏的关心他?
汪弘川心头恼火之ใ余,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阮氏既然已经先行睡下,那他……就明晚再逼迫自己和阮氏同房吧。
去净房简单沐过浴,汪弘川在满是锦绣颜色的拔步床上躺下,夜色悄悄,无声无息,偶尔的几声虫鸣之音,落在耳中便格外清晰。
汪弘川又失眠了。
酝酿睡意良久,却始终进不了周公家的门,汪弘川心头一躁,遂翻身坐起身来。
阮氏的呼吸声均匀微浅,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聒噪,汪弘川ษ阴沉着脸,攥着光滑的锦被良久,最后一横心,拎着一只枕头就下了床。
反正怎么也睡不着,还不如去……为生儿子努力一把呢。
汪弘川几枕头捶砸下去,果然把阮氏从美梦中捞了出来,只见她迷糊的睁开眼睛,语气颇怨躁的嚷嚷起来:“谁呀,干嘛呀……”
寝殿内的红烛并未全部熄灭,还留了几只供照明所用,汪弘川眯着眼睛回答阮氏:“是朕!”
阮明玉晕晕乎乎的撑坐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朦胧呓语:“你忙完了?那怎么不去睡觉,叫我做什么เ……”口内嘀咕嘟囔着,一个困倦的呵欠随即打了出来。
汪弘川黑着脸摔了枕头。
这个阮氏真是……他都站在她的榻前了,她不警醒的赶紧ู起身迎接圣驾,反而还晕愣愣的犯着迷糊,这要是搁在宫女太监身上,早被打得哭爹喊娘了。
一屁股坐到美人榻上,汪弘川猛然攥抬起阮氏的右臂,沉声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