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时每刻都忘不掉,每时每刻都记着他的好,真的是太好,所以,刻骨难忘。这一个月来,她总是想,如果早一点学会关心他照ั顾他,韩晔也许就不会变心了。
既然喜欢桃花,说明主人的心境并不阴霾,否则触景伤情,就会像她此刻一样裹足不前。
韩晔看穿她的心思:“你是想让我每天都来抱你上山?”
请君莫问。
都说冤家路窄,没走两步就碰到韩晔迎面而来,匆忙中他的剑不在手边,否则,他肯定一剑砍翻了韩晔!他已经忍了他太久太久ื,从去年冬天回京述职开始,一直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想把他剁成肉酱!
百里婧笑开了,上前一步,替他把垂在肩膀上的头发梳理整齐,又整了整他的衣襟,仰起头,声音更柔更轻:“不用等我,先回家,天色不早了,回去记得加件衣服,别冻着,知道么?”
皮开肉绽的“啪啪”声听得黎戍腿软,索性蹲在地上,将手心里的折扇捏得死死的。可六十军棍下去,司徒赫仍旧没出声,只有细微的闷哼偶尔从唇齿间漏出来。他微一偏头就看到牢房门口那ว一角海棠红的衣袖,顿时将牙关咬得更紧,连闷哼声都全部ຖ吞下了肚。
司徒赫睁开眼,声音疲惫:“黎戍,你还是这么เ无聊。”
借着牢房顶窗射进的白光,司徒赫垂眸,视线落在左手腕系着的那条红绳上,颜色已经旧了,红绳上串ธ着的银坠子有薄薄两面,正面刻着他的名字,赫。
百里婧的头垂得更低,右手紧紧捏着左手腕,知道母后是在明知故问,她颤声答:“因为ฦ我……我嫁给了墨问,他不仅体弱还克妻,是百无一用的病秧子,赫担心我,所以……才回来……”
失败的婚姻,盛宠的衰落,表兄的获罪,种种不幸纷至杳来,可不就是“下风”么?
笑容转瞬即逝,他将自己交给御林军,挺直腰背大步走出了锦华宫,来时如一阵旋风,去时干净洒脱丝毫不拖泥带水。
“公主,驸马已经收拾好了。”暗香晓月扶着墨问已经走下了台阶,见她没有反应,便出声唤道。
太极殿上,他站在她身边,手执白玉杯,向她的父皇敬酒,然而,他代表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夜色已深,锦华宫内红烛已灭,用以照明的夜明珠发出莹莹的光华,将寝宫内的一切笼上一层朦胧。
韩晔右手执白玉杯,受伤的左手却始终藏于袖内,淡笑道:“臣本无大碍,多谢父皇关心。”
黎贵妃抽噎:“陛下说的是,臣妾有错。”
她发了狠,剑刺得更深了些,却被韩晔赤手一把握住,他越握越紧,淋漓的鲜ຒ血从锋利的刀刃上滑过,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很快汇成一滩血水。
从始至终,轿中的墨问完全被忽视,连他攥着她的胳ฑ膊,百里婧也丝毫未发现。她今日穿了一身海棠红的宫装,梳着高高的朝天髻,金色点翠的步摇雍容华贵,精致妆容说不出的妩媚婉转,似是存心要将谁比下去一般。
墨觉的媳妇荣雪雁找到机会搭腔道:“是啊,从前的飞鸿池一直好好的,这几日却出了这等怪事。我看哪,不是妖魔缠身,就是神鬼附体,相府里的魑魅魍魉又开始作祟了。”
他的掌心温凉,百里婧这才察觉刚刚ธ茶水太烫,她的手心早被烫成一片红,没想到เ墨问只一握就感觉到เ了异样的热度。
墨誉字字如刀,正好扎在百里婧的心尖上,百里婧一时哑口无言。
百里婧离了他的怀抱,反而变成那ว个搀扶他的人,多么可笑,两ä个同样生着病的人怎么可能相互扶持?墨问病了身子,她病了心。
随手摘下两片竹叶,轻飘飘地射了出去,两片叶在空中划ฐ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接近长亭的刹那却突然如同利剑一般锋利起来,只听得“扑通”“扑通”两声响,一紫一绿两个人影几乎是同时掉落在碧波池中,将池子的红鲤鱼吓得四散而逃,那水榭๓旁的木栏杆竟是被齐齐斩断了。
偷眼去看墨问,他原本淡然平静的眸子彻底黯下去,死灰一般地冷,他停在半空的手空落落地放下,自嘲般笑了笑,却引来一阵剧ຕ烈的咳嗽ณ。
“韩晔!韩晔!韩晔!韩晔!”
少年一喜,三步并作两步地跃上高高的台阶,亲自搀着男人的右臂,问道:“大哥,你的身体还好么เ?”
百里婧脸一红,什么都未看清便急急别ี开眼睛,刚要放下帘子,手却被墨问握住了。他的掌心温凉,力道虽不大却有点不容抗拒的感觉。
百里婧隐隐奇怪,回头一看,墨问的眸子仍旧一如既往地平静且与世无争,见她终于看向他,他才轻轻弯起唇角笑开,拉着她在床头坐下。
他摊开她的手掌,正想写些什么เ,却咳得止不住,整个胸ถ腔都在震动,连握着的她的手都不得不松开了,人也跟着要倒下去。
百里婧本能地探身扶住他,手臂从墨问的左腋下穿过,环住了他的背,轻轻地拍着帮他顺气,问道:“怎么了?想说什么?”
离得太近,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闻得到彼此身上的味道,更能ม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墨问唇角一弯,长臂顺ิ势搂住她的腰,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散乱的黑发顿时擦过百里婧的脖颈,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头稍稍一低,唇就碰到了她白玉似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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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小剧场】
墨问:(摸下巴)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了,是吃呢还是吃呢还是吃呢?
心肝:(拔剑)敢碰一下,剁了你的手!
韩晔:(不动声色)无论碰不碰,你都会死的很难看。
墨问:(笑)我好像也不是吓大的……
木莲:(哭)老娘真被吓到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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